第三個培訓是學會編花繩。
其實也不算是編花繩,是指用紅繩來做法,大多數都會用手指來練,最後實戰時用上鐵釘固定。
這個培訓蘇見思也指導不了什麼。
他拿來好幾根紅繩,放到大院中央榕樹邊的石桌上:“這些需要你自己悟。”
“在我們這沒有特定的圖案。”
“但如果設計生肖,風水這些的就需要注意了。”
蘇見思手指動了動,編出來個瞳孔向左的眼睛:“這是東。”
“這種的話,任你覺得怎麼樣開心就怎麼編。”
“如果你不知道東西南北,那就往手心畫個眼睛,滴一滴血。”
“心裡問哪邊是哪個方向。”
蘇見思放下紅繩:“好了,現在就來編一下你喜歡的圖案吧。”
蘇見思還有事要去做。
渡奈和曲戍行也去幫忙了。
雖然說,蘇見思是個村長,還是個神,但他一刻都停不下來,每一刻不是在喂鴨喂雞,就是坐在田地裡往擺好的小杯子裡插小苗。
當然不是直接坐。
而是擺一個木闆,坐在木闆上。
現在,大院裡就隻剩下桑竟遙一個。
在他編花繩的這段時間裡,幾隻鳥降落下來。
桑竟遙輕輕擡眼,其中一隻鳥歪着頭看他。
那隻鳥渾身羽毛都是紅色的,但可以看出,期間穿插有金羽毛,眼睛旁邊就是一處金色的羽毛。
鳥撲騰了下翅膀,微微張開嘴。
桑竟遙表情沒什麼變化,抖了下紅繩,轉手捏了一小撮的小米,扔到地上。
更多的鳥飛了過來。
顔色亂七八糟的,但還是能看出,那隻紅色鳥就是頭頭。
在這些鳥低頭吃米的時候,桑竟遙思緒有些放空。
自從來到了這,他就很少再想起其它了。
每天都是重複的訓練,一開始試煉完,也就沒了其它事。
他也想過,現在外界是個什麼樣的,會不會在這短短半個月時間裡,就大變樣了。
想完,他又垂眸,看着手指上的紅繩,思緒放的又遠了些。
還記得小時候,在身體還不好,身邊沒朋友的時候,他就喜歡編花繩。
一次母親回來,難得的心情好。
他便遞着花繩上前。
本以為母親不會停下腳步,更不會看他。
誰知,那雙高跟鞋往前走了一步,又忽然停下來。
桑竟遙一擡頭,就是母親帶着笑的表情。
那絕對是他在母親臉上,見到過的最溫柔的表情。
并沒有單調的你挑一下我挑一下。
母親又用繩子編了個新圖案,給他看。
編完,又去上班。
桑竟遙琢磨了一下午,到底還是沒琢磨清楚,那到底該如何編出來。
隻是,在那次以後,母親就再也沒搭理過他。
面前的鳥又叫了幾聲。
桑竟遙一擡眼,又捏了把小米,扔到地上。
臨近天黑時分,蘇見思就帶着兩個賠錢貨回來了。
賠錢貨在後頭笑嘻嘻的:“買五個打九折哎!!多劃算。”
另一個賠錢貨符合:“對嘛對嘛,買十個還打八折!”
蘇見思輕嗤一聲,總結:“小學沒好好學。”
他放下手上的一大堆東西,走近桑竟遙:“練的怎麼樣了?”
桑竟遙随便編了個圖案:“能封鳥。”
剛說完,地面上那隻還在歡快吃米的鳥叫了聲,撲騰着翅膀,癱下去。
桑竟遙抖掉紅繩。
紅鳥滿血複活,吃得比之前還快。
蘇見思眼神裡沒有波瀾,看着那隻紅鳥,抿着唇,嘴角出現了點笑容:“不錯。”
渡奈在後面跟曲戍行打了架,打完後撸起袖子,走上來:
“你别聽他亂說。”
“不止不錯了。”
“那他媽是朱雀,朱雀門門主。”
“這都能封你直接畢業得了。”
聞言,桑竟遙看向地上那隻紅鳥:“朱雀?好小。”
蘇見思已經蹲了下去,伸手将鳥捧起來:“一抹靈識罷了。”
“不過你确實比我想象中的還厲害。”
持續練了好幾天。
到最後桑竟遙躺在地上,望着天都能封東西。
通靈也不是什麼難事,實在無聊的時候,他還能跟竹子通個靈。
說來也奇特,其它地方的竹子,都沒有靈。
但蘇見思這裡的就有。
在一次閑下來的時候,渡奈直接跟他說了實話:“他就是沒東西教了。”
“哪來的五個項目啊?就這麼幾個,後面就讓你自由訓練。”
桑竟遙嘴裡還塞着面,聽到這話整個人呆住,轉頭一看蘇見思。
蘇見思慢條斯理的剝開雞蛋殼:“嗯。”
“讓你來這裡,當然不隻是訓練。”
他踢了一腳曲戍行:“别他爸往人家粥裡放胡椒。”
突然插了這麼一句,桑竟遙怔了一下,沒想過蘇見思還會說髒話。
他低頭看了眼,發現曲戍行剛剛收回手。
桑竟遙:“……”
他十分警惕的把粥放到自己這邊。
蘇見思繼續道:“是感受這裡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