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竟遙看了一眼渡奈,換了個手接電話:“救個人。”
電話對面的人很無奈,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問:
“是你的朋友嗎?”
得到桑竟遙确定的那句話後,郄爾擔憂的說:“要認清人。”
“遇到好的朋友,就對人家好些,都是朋友。”
“玩的開心嗎?開心就好,這個月零花錢夠嗎?再給你打多點我要……”
桑竟遙聽着電話對面的絮絮叨叨,直到挂斷了電話,心裡都還有些疑惑。
這個郄爾,也可以說是他的監護人。
會給他零花錢,會幫他處理麻煩,甚至在他每一次闖禍了的時候,給他兜着,不會給他留下什麼尾巴。
渡奈那邊啪啪幾巴掌,把躺在後座上的人扇醒。
那人清醒過來,還有些迷茫,看着渡奈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桑竟遙轉過頭去,他才猛的清醒過來,擡手摸上自己的臉:
“我我我、我得救了?!”
渡奈沒有要回複他的意思。
倒是桑竟遙,看了眼渡奈的表情,便耐心的開始解釋:“是的,之前你在園區裡,睡的很深沉。”
那人嗚嗚嗚哭着,哭的撕心裂肺,還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跑出來了。”
渡奈踩下油門,發動汽車,糾正着說:“不是跑出來。”
“是我們把你給救出來了,不然你現在還得在園區裡受苦。”
現在距離園區有了些距離,但還是很近,渡奈又開遠了些,等到了機場去,才把車還給了内地的朋友。
看着自己開過一次的車遠去,渡奈佯裝不舍,抹去眼尾并不存在的眼淚:“真是舍不得呢。”
桑竟遙看着他,面無表情:“比你的車還便宜,你舍不得什麼。”
“你想要這種車,你買一萬輛都可以。”
雖然話說的有些誇張。
但事實也确實是這樣。
果然,渡奈很快收起累,站在兩個人中間,開始說起正事:“首先,我救這個流浪漢出來,肯定不是收養的。”
說話間,他還指了指身側的人。
那人身上的确很亂。
亂糟糟的一片,頭發亂七八糟的,像個鳥窩,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送去縫估計都沒有人願意幫忙縫。
流浪漢很不滿的甩頭,将眼前的頭發甩上去。
桑竟遙也是這才發現,這個人長的還算不錯。
英倫風長相,看上去像個混血,一雙眼睛深邃而看不透。
仔細看,這個人還有些與渡奈相像。
他擡手指着渡奈:“怎麼流浪漢了,我這個帥一個人,就算當乞丐去,也得是丐幫幫主。”
就是有些過于自信。
跟渡奈一個樣。
渡奈沒有反應,一副無所鳥謂的樣。
“溯沓,你得到的消息,現在可以說了。”
溯沓四處看了看:“你就不怕隔牆有耳?”
“萬一想要知道下落的那群人,剛剛好就在這個機場,剛剛好就看到了我們,剛剛好就聽到我們說話,剛剛好就聽清楚了呢?”
渡奈嗤了一聲:“現在别管這些,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溯沓聳了聳肩,沒有再猶豫,語速飛快的道:“朱雀門門主不見了。”
“具體的消失事件,消失了一星期,直到今天,我們才收到消息,朱雀門門主去曆練了。”
“有可能是假消息,我們還需要調查。”
“所以呢,你們現在還不用這麼急,先休息一下。”
“等查清楚了是真消息還是假的,我們再出發好嗎?而且就算真的是去曆練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去找朱雀門門主。”
渡奈皺着眉,回頭看向桑竟遙:“誰說沒必要的。”
“四大門,少了一門都不行。”
溯沓擡起手,覺得有些心累:“不是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原來你還這麼講究團結精神。”
桑竟遙聽出來了渡奈的弦外之音,指着自己問:“和我有關嗎?”
渡奈動作一頓。
他深深看着桑竟遙手背,看着即便是被布條綁着的手,也能透出一點點蓮花圖案。
“因為,我發現你身上有一種東西。”
“它來源于朱雀門主,也歸屬于朱雀門主。”
“如果歸還給朱雀門主,那麼一直受到質疑的朱雀,大概就能塵埃落定了。”
桑竟遙低頭看着自己的全身:“什麼東西?”
渡奈握住他的手,捧起來:“你的身上,有一種火,不會滅,被風吹不會受影響,被水澆也不會受影響。”
“這是朱雀的火,大概是不小心丢失的,至于為什麼會到你的手上,我也不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雖然現在朱雀門主還沒有失蹤。”
桑竟遙:“……”
他踹了渡奈一腳:“沒失蹤你急什麼?”
溯沓拍着自己的腿大笑:“那是我預測到的呀小朋友,渡奈他就是單純吓你的。”
“雖然說,未來朱雀門主的确會失蹤,但至于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們也不知道。”
說到這,溯沓正了正神色:“我們要防患于未然。”
渡奈接上他的話:“至少,不能夠讓朱雀門主不知所蹤。”
吓完小朋友,回到原來的城市,又開始逼迫小朋友上學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學校。
還是熟悉的藍白色校服。
桑竟遙扒着車門,很努力的宣洩:“我真的不想上學。”
渡奈趁機往他書包裡塞牛奶:“加油現在去班級剛好趕上早自習。”
“放學我來接你喔,還有周末有工作,記得準備好哦。”
見桑竟遙還是死死扒着車門,渡奈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想上學。
也都會大哭大鬧,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雖然桑竟遙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但這麼堅持的樣,還真有些準備大哭大鬧的樣子。
最後桑竟遙還是被送進了學校。
這次他沒住宿。
就算住宿周末也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