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都不太友好。
讨論讨論着,忽然有人直接整個人都爬上桌子,把手裡的報告卷成一卷,指着對面的人:
“有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同意你的觀點!!!”
聽到這動靜,桑竟遙擡頭看了眼,又扭頭看向渡奈。
渡奈無動于衷,連帶着蘇見思,曲戍行都一動不動,做着自己的事。
淩晨一點左右,吵完了,渡奈伸了個懶腰:“商量出什麼了?”
下面原本還打的不可開交的人停下動作,個個人看向渡奈:
“溯沓負責當桑竟遙保镖,他跑得快,還一整天都有閑空!”
坐在角落裡的溯沓擡起頭,嘴裡的炒粉還沒噎下去:“誰說我閑了!”
“你們以為保管線索不用時間啊!我不用存進記憶膠囊裡啊!”
正在互掐的兩個人齊齊開口:“那膠囊呢?”
溯沓理直氣壯:“沒做出來啊。”
渡奈敲了敲桌子:“那就溯沓去當桑竟遙保镖。”
“用KALA做的那個小型機器人。”
“保證桑竟遙是安全的就好,出事了即刻傳信給我們。”
說完了桑竟遙的事,下面的人繼續說:“蘇隊就……自保。”
渡奈十分認可:“讓人保護他,倒不如讓人跟好他,别讓他迷路了。”
蘇見思癱在自己的位置上,什麼也沒說。
“最後朱雀門門主,我們讨論的是……不能限制門主的自由,派人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去當保镖。”
很普通的方法。
能讨論到這麼晚,完全是打出來的。
如果沒有人打架,那麼他們現在應該在餐廳吃飯才對。
渡奈想都不用想,把雜志随手放回書櫃上:“按你們說的來做,再見,我們蘇隊要帶着他三個拖油瓶去吃飯了。”
蘇隊還是不說話。
時間已經很晚,餐廳并沒有人多少人來吃飯。
他們去到的時候,連排隊都不需要,直接便可以上座點餐。
桑竟遙拿着菜單,看來看去,最後點了個較為保險的牛排,選了個全熟。
渡奈撐着臉:“再給他拿份飯後甜點,你們廚師樂意做哪種做哪種,多糖。”
服務員微微低頭,拿着菜單趕往了後廚。
趁着飯菜還沒上,桑竟遙晃了晃腿:“為什麼一定要有孩子呢?”
這是他最奇怪的。
這個問題其實也問的沒頭沒尾,是什麼一定要有孩子,他沒說。
但蘇見思也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摸了摸自己的長發便說:“因為孩子是必須條件。”
“在擁有孩子後,才可以進行渡劫。”
“如果不渡劫,那麼朱雀門的門主,就永遠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年齡有限,到底都沒有孩子的話,那門主就相當于沒了後。”
“到時候就需要重新篩選個大家族,坐上朱雀門門主這個位子。”
“至于為什麼前幾代人是選擇将痛苦延續下去……而不是直接結束痛苦。”
“很簡單,如果家族換了,就相當于整個朱雀門大變天,每個不清楚門主代價的人,都會搶奪門主這個位置。”
“世界經不起賭博。”
曲戍行笑着點頭:“就是這麼簡單,換個有些封建的說法,就是需要延續香火。”
菜上了。
桑竟遙的牛排是第一個上的。
比起牛排,占比更多的是西蘭花,整整擺滿了大半個盤子,還有好幾個疑似給牛吃的不知名草料。
他拿起叉子,看了眼渡奈的盤子,趁着渡奈在跟蘇見思說話,把西蘭花叉到渡奈盤子裡。
渡奈話語一頓,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盤子,又看了眼桑竟遙。
良久,他警告般的,用叉子指了指桑竟遙:“挑食?”
但他還是把西蘭花給吃進嘴裡。
桑竟遙臉上沒有表情,轉手又把西蘭花叉到曲戍行盤子裡。
曲戍行:“……”
桑竟遙抛西蘭花的同時,曲戍行也開始把他盤子裡的西蘭花弄到渡奈盤裡。
來來回回,渡奈盤子裡的西蘭花堆積如山。
蘇見思忽然放下刀叉,端起盤子,把自己那份隻剩下牛排的遞給桑竟遙,自己拿走了桑竟遙那份滿是西蘭花的。
未了,他還擡眸輕蔑的與兩個一米九的人對視。
渡奈:“……我很冤。”
坐車回公寓的路上,桑竟遙直接睡着。
蘇見思從來就不需要睡覺,精神的無與倫比,坐在副駕駛跟曲戍行說話:
“明天做份蛋糕,他有點低血糖。”
正在等紅綠燈,曲戍行回頭看了眼桑竟遙:“我怎麼沒看出來。”
蘇見思一閉眼:“會議室裡他沒吃晚飯,都靠着渡奈暈過去了你還沒發現?!”
聽到自己的名字,渡奈擡頭,恍然大悟:“啊,原來他是暈了,我還以為他依賴我呢。”
蘇見思擡手抱住自己的頭,隻覺得自己頭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