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竟遙擡起手,整理了下自己露腰襯衫的黑色小領結:“但這有些矛盾。”
渡奈拿過一件黑色外套,披在他身上:“嗯,很矛盾,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的思想。”
“可能在他們的眼裡,這就是正常的邏輯。”
“反正是我們理解不來的,在他們眼裡我們是不正常的人,在我們眼裡他們是不正常的人,沒什麼好糾結的。”
“可能都不太正常。”
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個倒閉美容院。
渡奈打算到地方再跟他好好介紹,但不開車。
他把整個小組都兵分四路:“有人盯上了我們,在去出任務的時候,不太方便坐車。”
拿着手裡的車鑰匙,渡奈擡手整理了下口罩,攬住桑竟遙肩膀:“更多的原因是,這種地方一般都很兇,如果說坐車的話,可能會有東西跟着你的車。”
“甚至記住你的車牌号,對你緊追不舍。”
桑竟遙的身高被他壓了些,壓到一七三左右。
就跟捏泥人一樣容易。
渡奈放過了自己的身高,維持着自己優越的一米九身高。
“所以今天,大家大難臨頭各自飛吧。”他笑着道,“能活着就行,死了也行。”
桑竟遙:“……”
蘇見思倒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曲戍行穿着身民靈事發放的衣服,橙色玻璃紙挂在他脖子上的圍巾上。
拿圍巾也很小,跟個絲巾一樣。
桑竟遙身上也有橙色玻璃紙,但是當做耳墜,戴在耳朵上的,順着垂直方向向下,耷拉在麻花辮前。
四人在公寓門口分開,各自挑了條路前往目的地。
桑竟遙走出去十幾步,回頭一看,發現渡奈已經騎上公共自行車了:“……”
再轉頭去看,曲戍行蹬着輛三輪車,還是電動的那種。
唯有蘇見思還老老實實走着,回頭一看,看見兩個不老實的人挑挑眉。
然後一個轉身,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一輛外賣車駛來,他大長腿一跨,坐上外賣電動車,跟外賣小哥邊聊邊離開了。
桑竟遙:“…………”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打輛摩的。
最後還是沒打,唯有他一個人,徒步前往目的地。
路上有家奶茶店,桑竟遙過去買了個甜筒。
明明已經快要入秋,但有時候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熱。
接過甜筒,桑竟遙付了錢,轉身離開,順着公園的路往美容院去。
後面的客人走上來,手裡拿着兩塊錢,全身上下武裝齊全,眼睛都被墨鏡擋住。
接過了甜筒,路過垃圾桶時他又随手扔了進去。
但一擡頭,發現眼前什麼人都沒了之後,他忽然慌起來:
“人呢?跟丢了?”
視線裡,沒有任何人影,身後排隊的人熙熙攘攘的。
他跑起來,試圖順着大陸找到剛剛才拿着甜筒離開的人。
剛剛走出人群的視線範圍之外,他就被人用力勾住後脖頸,接着一腳踢在後腦勺,整個人都被踢翻。
“你在……跟蹤我嗎。”
他驚恐的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名帶着口罩,兩邊紮着甜美麻花辮的女孩。
女孩聲音有些冷,但還是聽出其的些許稚嫩。
黑墨鏡讪讪一笑,想從地上站起來:“沒有,沒有,我認錯人了……”
誰知那人擡腿一踩,一腳踩到了他頭上:“最後一次,你在跟蹤我嗎。”
黑墨鏡動作一頓。
他感受着後腦勺微微加大的力道,冷汗都流了下來,仿佛這一腳真能生生踩碎他頭顱一般:
“我說!!我說!!!!”
“有人給我錢讓我跟着你!!!然後找個地方把你抓了帶過去——!!!!”
聽到這句話,桑竟遙眼神沒什麼波瀾,整理了下自己的領結後說:“誰。”
腳下的人‘呃’了好一陣,好一會都沒說出個人名,最後也隻能小聲的說:“不知道。”
“找我的人什麼都沒透露,連給我錢都是留下個手提箱,人我根本就沒見過。”
桑竟遙若有所思,最後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那人以為自己終于得救,一邁腿就想溜走。
但後腦勺猛的一陣刺痛,接着耳邊就是陣陣耳鳴,随之而來的,是即刻暗下去的眼前。
咕噜幾聲,随手撿的木棍在地上轉了幾圈,最後撞到躺在地上那人身邊。
桑竟遙拍拍手,轉頭看了眼監控,一攤手,還拉下口罩做了個鬼臉。
反正這個監控不會被别人看見,這件事也不會有人管。
就算管,該懲罰的也是地上那個人,是他先跟蹤桑竟遙的,桑竟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為了自保,動用武力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
他敢保證,渡奈一收到消息,就會把監控截下來,幫他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