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奈回來時還帶着桑槐,不過桑槐并沒有陰陽眼那玩意,看不見桑竟遙。
桑槐雖有些不耐,但還是盡量平靜的說:“你說能讓我見桑竟遙,現在桑竟遙呢?”
說完,他又忍不住說:“太胡鬧了,如果是需要的話找我就好……”
渡奈沒說話,跟桑竟遙對視了眼,打開車門,把桑槐帶到車上。
桑竟遙立馬跟上,坐在桑槐的旁邊。
他看見渡奈手裡閃過一瞬金光,黑車纏繞在渡奈手上,吐着舌頭,眼睛還冒着金光。
桑槐隻覺得眼睛一痛,擡起手捂了捂,再擡頭,他就跟臉白得一看就是鬼的桑竟遙對視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桑竟遙,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之後才緩緩說:“還好你來了……”
桑竟遙有些疑惑:“什麼?”
桑槐垂下眸,喃喃說:“我在想是不是我害了你,是不是那對夫婦逼你去死的,是不是他們害你的。”
“所以,你為什麼會去到那?”
他說的話其實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但桑竟遙沒在意:“是個意外,我自己的問題。”
桑槐沉默着,很久過去了,他才低聲解釋說:“我以為是他們害的你。”
桑竟遙第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所謂的‘他們’是誰。
好一會他才明白,那個‘他們’指的就是桑父桑母。
“在你剛失蹤之前,我就知道他們要把你們賣了,所以打算……趕在他們賣掉你之前,跟他們約定不能對你動手。”
“你失蹤之後,我有些急了,的确是拿刀跟他們起過沖突,但,沒有真的受傷。”
桑槐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我知道我身為軍人,應當堅定一些,但一遇到關于你的事,我就有些……沒辦法冷靜下來。”
“在這個家裡,隻有你對我最單純。”
桑竟遙起初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等桑槐留下個号碼和一張銀行卡,從車上離開,渡奈上車,發動車輛,他才漸漸的明白,桑槐說的是什麼意思。
聯想之前一直找不到的兇手,以及桑槐這次的沖動。
他記得,父母死的那天,剛剛好,就是桑槐回來的那一天,桑竟遙滿懷期待回到家,結果桑槐已經走了,徒留他一人解決。
恐怕就是因為,談将他賣掉這件事,沒談好。
桑槐其實很正常,平時自制力也很強,但碰上他,還是有些忍不住。
桑竟遙垂眸,無視了渡奈擔憂的眼神,伸手拿起那張紙,以及那張銀行卡。
在看到紙上的号碼後,他一愣,旋即轉頭,看到銀行卡上的卡号,又是一怔。
曲戍行好奇看着:“怎麼了?”
桑竟遙握緊了銀行卡,道:“沒什麼。”
隻是,沒想到桑槐就是郄爾。
回到民靈事,裡邊還是很忙碌。
渡奈有事要處理,叫來溯沓領桑竟遙先去會議室。
幾天沒見,溯沓又換了個皮囊,比之前年輕,但也比之前要好看很多。
他看着桑竟遙,手碰了一下桑竟遙手臂,見直接穿了過去,他驚訝道:“哇沒靈力的居然還碰不到你。”
桑竟遙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是嗎。”
他擡起頭來,細軟頭發軟趴趴趴在額前額前,顯得他那張娃娃臉都乖巧無比:“朱雀門門主,是不是出事了?”
能讓渡奈忙的連帶着他都沒空,那麼,肯定就是有關于朱雀門了。
走到會議室,溯沓搬來一張椅子,讓他坐在主位的右手邊。
聞言,溯沓順手撐着椅背,說:“對。”
“朱雀門門主忽然中毒,就在昨晚,開始吐血,早上又忽然失蹤。”
“情況很複雜,一時間說不明白。”
溯沓眼神很認真:“你隻要記住,小朋友,不要亂跑,那群人對付鬼,可比對付人要有手段的多。”
桑竟遙自然明白這一點。
都是經常殺鬼的人,對待鬼,可以有什麼手段,都門清,單單是他這個剛入行的,都知道好幾個。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罔顧自己這條命。
就算是為了朱雀門門主,他也不能夠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這條命放輕看。
會議開始。
會議室裡坐滿人,渡奈還沒來到,兩邊的人就已經吵起來:
“是誰看守的林書梅?!怎麼就失蹤了?!”
林書梅,朱雀門門主的名字。
渡奈來到,管也不管,坐下的同時,将一袋用油紙包着的山楂糕遞給桑竟遙:
“吃。”
桑竟遙接過山楂糕,轉過身去,貼着椅背就撕開油紙吃。
身後的人還在争吵:
“看守的人死了!”
“死了?!現在鬼在哪呢?!!怎麼這麼沒用,成鬼了都攔不了!”
“被封印在原地,現在還在找方法破除封印呢!!!”
渡奈慢條斯理坐下,這麼短時間,他換了件鴿灰色風衣,脖子上還圍了條橙色圍巾。
他用手指扶了扶墨鏡,清清嗓子:“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先調查一下林書梅的蹤迹,先确認林書梅有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