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竟遙一直都沒有說話,等到十分鐘時間都過去了,都沒有說。
“現在十分鐘已經過去了。”
桑竟遙面無表情說,說話時,語氣也不帶一絲起伏。
“十分鐘,足以讓[常擺]的人注意到,但我有能力讓[常擺]的人在這個時候,沒有辦法注意你。”
桑竟遙平直着嘴角,“一直藏着,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個,就算是我給你這個小門主上的第一課了。”
月宿參第一時間都沒想明白他在說什麼,跟着他站起來後非常疑惑:“什麼第一課?”
桑竟遙打開辦公室大門,把外套拉鍊拉上:“這個世界上,能改變人的認知的人,總共有五個,我算一個。”
他把雙手插在口袋裡:“把什麼都藏着,誰都不告訴,才能産生認知錯誤,讓一個看似完美的計劃實際漏洞明顯。”
“或許在以後,你也會覺得我的選擇是錯誤的,把我所藏着的給暴露出去,不過,那是以後了,現在我就當做是月馥臨欠了我一個人情了。”
月宿參跟上他:“我不會覺得閣下的選擇是錯誤的。”
“所以現在我身上的必死定律是沒有的了嗎?可是閣下動都沒動一下。”在蘇見思也出來以後,月宿參關上辦公室大門,走在桑竟遙身後連續問,“真的解決了嗎?”
蘇見思懷裡捧着辦公室裡必須一日一換的零食,說:“我都不知道他有這本事,也沒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包括剛剛那個狀态也沒見過,多半是真的。”
走進電梯,桑竟遙幫蘇見思按了地下車庫的樓層,又按了一樓按鈕:“我就算沒動也能解決。”
“那我還能去調查白虎門的案子嗎?”月宿參揪住了他的袖子,“我還想和茉止一起去調查。”
桑竟遙:“……”
說到底還是個孩子。
白虎門大亂這一事件還沒有完全解決好,月宿參自然是不能夠随意走動,和茉止一起去調查案子的。
月宿參不可能不明白這點,隻是看見桑竟遙有些不對勁了,活躍活躍氣氛罷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桑竟遙這裡的資格,知道自己活躍氣氛不會有什麼。
桑竟遙對較為年幼的孩子,貌似都要較為寬容。
蘇見思按下電梯關門鍵,看着遠去的兩個身影,心中對桑竟遙的包容度打了個問号。
走出民靈事,外面正在下着大暴雨。
但桑竟遙和月宿參都有不得不去解決的事,就算外面刮了台風,他們也得去。
桑竟遙打開了一把傘,帶着月宿參走進雨幕:“你身上有帶錢嗎?”
月宿參正踢着地上水窪玩,聞言擡頭:“什麼?帶了啊,我哥給了我好幾張卡。”
桑竟遙拿出手機,臉上還是之前在辦公室裡的那副表情。
月宿參看着他臉上被手機映出黃色光芒,對他那沒厘頭的一句話萬分不解:“為什麼問我這個啊?民靈事破産了嗎?”
“閣下是在貸款嗎?”
“不用貸款啊,我有錢,我給閣下就行了。”
桑竟遙似乎已經決定了什麼,将手機鎖屏,放回口袋,沉着冷靜地說:“外賣感覺不太新鮮,我們堂食吧。”
月宿參:“?”
帶着滿頭問号,月宿參用自己張張上億的銀行卡請桑竟遙吃了頓壽司。
桑竟遙優雅拿着筷子,夾起桌上壽司時,月宿參剛剛收好銀行卡。
“閣下是每次都會忘記帶錢嗎。”月宿參拿起筷子,問道。
桑竟遙用餐巾紙擦拭幹淨了嘴角:“不是每一次,隻是在特别餓的時候才會忘記帶,平時不餓的時候都會記得。”
“真是奇奇怪怪的記性呢。”月宿參嘀咕着說。
身後門口處忽然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并伴随着一陣緩慢沉穩的腳步聲。
“看來閣下還記得第一次委托時,倪失藍喜歡吃什麼呢,這次還會特意挑壽司店來迎接我們呢。”
月馥臨右手拉着打扮得精緻的倪失藍,走進包間後關上身後包間門,路過月宿參身邊時,還伸手去摸了摸月宿參的頭。
“承蒙閣下教誨,我成為了一個不錯的首領。”
月馥臨說着,讓倪失藍坐到了月宿參旁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