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回月宿參的任務很重,跟曲戍行約定好了,桑竟遙就急忙坐上前往國外的車輛,順帶打了個電話給月馥臨,通知月馥臨他親愛的弟弟被人販子拐走了。
[常擺]的總部在德國,雖然[常擺]極有可能選擇反其道而行之,不将月宿參往總部帶,反而往其它國家帶去,但桑竟遙更相信自己算到的。
月宿參不會死,因為他技能太過變态,死前這一個技能存在,死後技能效果也仍然存在。
[知道我技能的人都得死·不知道我技能的人也去死]
總結下來就是這麼個效果。
那麼死後呢?死後就成了殺死月宿參的人都該死,桑竟遙認為月宿參絕對不會就此死去,在死之前也要先針對着[常擺]說出一個任何人都反抗不了的必死命令。
在飛機上,攸樂可以拿蠟筆畫畫玩,但畫久了還是難免會感覺到無聊,于是他轉頭看向桑竟遙,剛剛好看到桑竟遙耳後藏着的紅色發絲範圍越來越大,好似有什麼東西開始變得明顯。
桑竟遙的靈力是一直都沒有消失的。
攸樂想着。
但桑竟遙太容易被盯上了,身上沒有技能反倒比有技能要安全的多,不會引人注目,攸樂覺得這就是桑竟遙選擇舍棄技能,唯獨留下那強大到除了桑竟遙,沒有任何人能感知到的靈力。
桑竟遙的靈力到底有多強大?
攸樂根本不知如何形容是好,但抽象地形容一下,說能夠支撐一整個地球轉動下去直至所有生命消失都不為過。
桑竟遙從哪裡得來的這些靈力,攸樂從桑竟遙腦海中有得知過,是從自然中得到的,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一絲憐憫,讓桑竟遙獲得了從出生起就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靈力。
“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可以直接問我的。”桑竟遙冷不丁開口說,他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那張娃娃臉在晴天的映襯之下都變得柔和下來。
“就像你心裡形容的那樣,确實如此,這是來自于自然中的力量,我是作為民衆懇請而來的神降世的,因此才能得到這樣的力量。”
這趟飛機是包了場的,桑竟遙現在行事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如果不是倪失藍與翡燎之間的距離太遠桑竟遙甚至不會選擇坐飛機來。
桑竟遙輕歎一口氣,看上去有些煩惱,“但我沒同意。”
“我疑惑于自己的來源,在知道自己是懇請之下的産物後,也很疑惑。”
他在想自己到底出自于哪裡,母親溫暖的子宮之中,還是各種各樣冷冰冰的[請願之手],‘發财’‘有飯吃’‘娶個好媳婦’這些願望,伴随着大雪落下,捏造出了一個他。
因此他給自己取名為[蓮神]。
蓮花也算是代表着偉大女性的子宮,他從始至終都覺得自己誕生于子宮之中,也該是有一名偉大的母親的。
但很遺憾,他沒有一名偉大的女性能夠抱住他,溫柔喚他的名字,并且任由他喊母親這一類稱呼,他的誕生也并不溫暖,冷冰冰的,就出現在了雪地裡面。
攸樂搞不明白為什麼桑竟遙又沉默了下來。
但他沒有順應桑竟遙的話問下去,因為他覺得桑竟遙此時應該不是很想說說自己的來源。
這趟飛機太過漫長,落地寒冷的德國時,桑竟遙已經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給想的清清楚楚了,甚至連帶着攸樂的以後都給想了個明白,就差直接把攸樂打包送去旅遊了。
國内氣溫低下,德國更是,甚至在未來災難的影響下,還在離奇的下着雪,桑竟遙落地時不得不披上黑色披肩,順帶加個圍巾才算是給身體保了溫。
站在德國馬路上,桑竟遙拿出手機,給月馥臨打過去一通電話。
接通後,月馥臨第一時間道:“我已經到了德國,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宿參現在應該是在[常擺]總部,如果要救下他,就必須先打入[常擺],閣下真的沒問題嗎?”
[常擺]的實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人才很多,什麼樣的技能都有,還有一些非常bug的技能,出自[常擺]自己手中,雖不及月宿參的技能bug,但也足夠讓敵人受不住了。
桑竟遙在沒有技能的情況下,真的能輕松救下月宿參嗎?
現在一時半會桑竟遙也沒有辦法衍生出新的技能來,用靈力本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來戰鬥,雖說控制的好的話,想要占上風也不是難事,但,[常擺]的那些技能持有者不會給桑竟遙機會的。
甚至會借此機會一舉殺死桑竟遙。
聽見這句話,攸樂擡起頭去,看見桑竟遙的表情平靜無比,隻是比起之前的冷冰冰,現在多了幾分得到正确目标的堅定與對目标向往的溫柔。
攸樂重複着月馥臨的話:“你真的沒問題嗎?”
桑竟遙将手機貼在耳邊,德國的街頭太過寒冷,手機都被凍得像是冰塊一樣,貼上去都有些感覺到疼痛。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倪失藍雖然也有能力去執行這一件事,但他太過容易失控,很容易就會造成之前那樣的情況,而你的技能效果越大,代價越大,我不認為有比我去救月宿參更好的點子。”
這是确确實實的事。
現在就是這麼一回事,真正能夠和一整個[常擺]抗衡的人隻有桑竟遙一個,其餘的人就算是合起來一起,都沒有辦法與[常擺]首領對抗。
唯有月宿參。
月宿參的技能很bug,但同時也給桑竟遙帶來了很多方便。
或許他隻要對着[常擺]的人喊一句月宿參的技能xxx,就能輕輕松松幹掉[常擺]的人,但同時這有一個限制,[常擺]在知道月宿參技能的情況下,一定會有所防備,比如捂住耳朵不去聽别人說話這種。
月宿參肯定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被[常擺]的人給帶走的。
月宿參要使用技能,無非就直接喊出來和寫在紙上兩種方法,但敵人捂住耳朵不去聽,那也沒有辦法,畢竟[不知道我技能的人也去死]這個技能也是要下達命令,對方才能執行的。
不然這世界上這麼多人不知道月宿參的技能,這世界早就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了。
月馥臨還欲說些什麼,可又想到倪失藍的情況,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麼,閣下請小心,[常擺]的首領已經蘇醒,并且今天就在[常擺]總部,如果按照别人說的,閣下和[常擺]首領對打,勝率是五五分的,現在閣下身體還沒恢複完整,所以,閣下能避則避,不能避,宿參也是可以暫時頂上的。”
勸不動桑竟遙,就隻能讓桑竟遙多加小心了,即便就算桑竟遙小心再小心,也不得不碰上[常擺]首領。
那家夥……
月馥臨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就算心裡面再怎麼想要阻止,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即便他使上渾身解數,也沒有辦法去避免那件事情的發生,不僅僅是因為對手的執念太過深重,還是因為對方所做之事對未來的影響。
月馥臨自認為自己并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