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克斯收拾的很快，把掉在地上的全部掃進垃圾桶，又用衛生紙把地闆擦幹淨。

一包抽紙幾乎瞬間用掉了大半包，德拉克斯收拾完又去洗了個手。

畢竟不能用髒兮兮的手去牽他。

顧裴川感受到低頭看自己的德拉克斯，擡起頭有些難過，問：“我是不是很沒用啊，剛剛都是因為我沒看清楚，你給我倒的果汁也撒了。”

“為什麼這麼說？”德拉克斯蹲下，姿态自然比坐着的顧裴川更低些。

位置轉換，變成德拉克斯擡頭。

“那杯果汁還撒你身上了。”顧裴川依舊難過。

今天德拉克斯穿得是衣櫃裡最貴的衣服，也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套。

但是被他弄髒了。

“但不是你撒到我身上的，”德拉克斯說，解釋：“原本它是朝你那個方向倒的，但是我擋了一下才撒到了我身上。”

“如果剛剛是我起身不小心撞翻了杯子，果汁全部撒到了你身上，你會生我的氣嗎？”德拉克斯問。

“當然不會。”顧裴川立刻回答，“你又不是故意的。”

“嗯。”德拉克斯拉住他放在膝頭的手，“那你剛剛是故意的嗎？”

“不是。”顧裴川搖頭，手被德拉克斯緊緊牽住。

“我不小心你就可以原諒我，你自己不小心是不是也應該原諒一下自己？”

顧裴川微皺的眉頭緩緩松開，反手以掌控者的姿态握住德拉克斯的手，保證：“我下次肯定小心。”

兩人最後還是沒走，德拉克斯提醒他晚上不是要熬到十二點跨年，跨完年還要去附近山上的廟拜一下。

于是提出“在這休息一會”的建議。

顧裴川覺得所言極是，點了點頭抱着手機倒進後面的大床。

德拉克斯則在搗鼓電腦，他下單的時候分明看見有很多新老電影可以看。

顧裴川下定決心不再碰鼠标一下，擡頭看見他在那點來點去生怕下一秒屏幕上再出現兩條赤果果白花花的人。

他連忙把手機音量放大刷視頻，一邊刷還一邊在心底誇自己聰明。

這樣就算屏幕裡再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叮~您的好友給您分享了直播間，快去和ta一起觀看吧~。”

消息彈窗滾動，顧裴川看見顧冉冉的名字，半信半疑地點視頻軟件的聊天窗口。

直播間封面漆黑一片，在外面壓根看不見裡面是幹什麼的。

顧冉冉的消息緊接着出現：【要不要？給你買。】

“……”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顧裴川挑了挑眉，點進直播間打算看看到底是多便宜的東西能讓“小氣鬼”顧冉冉大放厥詞。

“小狗，下單好嗎？”熟悉的直播間，熟悉的磁性嗓音。

但現在顧裴川的手機音量滿格。

并且德拉克斯還沒開始播東西。

稍帶做作的嗓音接着輸出：“罵你？不要，我不想獎勵你。”

“我草！”顧裴川低聲咒罵趕緊關音量，但于事無補。

德拉克斯已經看過來，淡淡問：“在看什麼？”

“顧冉冉轉我的！”顧裴歘立馬自證清白，直播從床頭膝行至床尾把聊天展示給他看。

顧冉冉：【怎麼樣哥，喜歡嗎？】

德拉克斯面不改色的把聊天記錄從頭看到尾，問：“她問你喜不喜歡，是什麼？”

“就是、她轉給我一哥賣貨直播間。”顧裴川避重就輕。

“賣什麼的？”

“……蠟燭”

“和洗手間那個一樣？”德拉克斯早就知道顧裴川看過這種類型的直播，上次他根本就沒睡。

“……”他怎麼看見的，我明明還往毛巾下面塞了塞。

“嗯。”顧裴川停頓兩秒，沒骨氣地回答。

“既然是妹妹的心意，那就選紅色牡丹鎏金款吧。”

他甚至連款式都說的一字不差！

顧裴川收回眼裡的震驚，自認為這麼暗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婉拒：“要那個幹什麼？”

“不是香薰蠟燭嗎？”德拉克斯反問，随之解釋用途：“放在卧室當擺件。”

“……啊？”顧裴川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了，腦子裡過了一遍那天晚上的彈幕。

這不是往身上滴的嗎？

“不然怎麼用？”德拉克斯好像真的不知道，一副好好學生求知欲極強的樣子。

“啊、啊，就這樣用的啊。”顧裴川幾個字結巴半天，心裡忍不住唾罵自己的肮髒，強調：“就是當擺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