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葡萄架的縫隙，在青石小徑上灑下點點金斑。林一淨手完畢，信步走到花廳，南枝正踮着腳尖擺弄新摘的薔薇，翠綠裙擺掃過青磚，驚起一片細碎的光影。

“林郎！”南枝眼眸一亮，捧着青瓷茶盞小跑過來，鬓邊的珍珠步搖随着動作輕晃，“姐姐的身體怎麼樣了？”她将茶盞遞過去時，手腕上的銀镯發出清脆聲響。

林一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茶湯的溫熱卻抵不過心頭翻湧的旖念。昨夜蘇青青在他身下嬌軟的模樣閃過腦海，喉結不自覺滾動：“隻是虛弱，養幾天就好了。”

“那我去照顧她吧！”南枝眼睛亮晶晶的，“我學了新的安神香方，正想給姐姐試試。”她說話時睫毛忽閃，像振翅欲飛的蝶。

林一挑眉，伸手勾住她垂落的發辮，指尖繞着烏黑的發絲打轉：“怎麼不心疼心疼我？”他故意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南枝泛紅的耳尖，“這幾日在書房熬夜處理公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南枝的臉“騰”地紅了，慌亂中後退半步，卻撞進林一提前張開的臂彎。“林郎又打趣我！”她嗔怪着去推他胸膛，腕間銀镯卻被林一握住，“我聽說夫人昨夜咳了好久，您就别......”

“誰告訴你的？”林一眯起眼，手指摩挲着她腕間冰涼的銀镯。南枝被他突然冷下來的語氣驚到，嗫嚅道：“是......是廚房的張媽說的，說夫人晨起連藥碗都拿不穩......”

林一的臉色愈發陰沉。蘇青青那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又浮現在眼前，昨夜她蜷在自己懷裡，明明連指尖都在發抖，偏要逞強迎他的親吻。“知道了。”他松開南枝的手，将茶盞重重擱在石桌上，“你去庫房取些血燕，我親自給她送去。”

她說到照顧姐姐是應該的，她平時對我也很好，他又說到那我對你不好嗎？你現在别想着她了，多想想我。你這樣我可是會吃醋的

林一的話讓南枝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她慌亂地垂下眼眸，絞着手中的帕子，聲音如蚊蠅般細小：“林郎對我自然是極好的。”

林一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既然如此，為何一心隻想着去照顧她？”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泛紅的臉頰，話語中帶着幾分不滿與撒嬌，“我整日忙裡忙外，累得很，都沒見你這麼心疼我。”

南枝被他看得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這不是想着姐姐身子弱，需要人照料嘛。林郎你身強體健，又有那麼多下人伺候，哪裡用得着我操心。”

“胡鬧！”林一佯裝生氣，猛地将她摟進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發頂，“下人伺候能和你比？我就想聽你說句貼心話，想讓你給我煮碗醒神茶，怎麼就這麼難？”

南枝被他抱得動彈不得，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跳如擂鼓般劇烈。她輕輕掙紮了一下，小聲說道：“林郎快放開我，讓人瞧見了多不好。”

“我偏不。”林一抱得更緊了，“我倒要讓府裡人都知道，我林一最寶貝的就是你。”他說着，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以後不許再提去照顧她的事，好好待在我身邊，嗯？”

南枝紅着臉點了點頭，靠在他懷裡，心裡卻五味雜陳。她知道林郎對自己好，可蘇青青對他也很重要。

林一松開她，看着她嬌羞的模樣，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才乖。走，陪我再用些早飯，吃完我還有事吩咐你。”說着，他牽起她的手，往房間走去，留下一地斑駁的晨光，見證着這一段暧昧又複雜的情愫。

雕花木門在身後重重阖上，南枝被林一抵在冰涼的門闆上，腕間銀镯撞出細碎聲響。晨光透過窗棂在他玄色衣袍上流淌，将那雙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映得愈發勾人，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燙的耳垂：“枝兒心疼别人，就不心疼我？”

“林郎......”南枝的低喚被吞沒在驟然落下的吻裡。林一的手掌貼着她纖細的腰肢向上遊走，指尖擦過襟口時故意頓了頓，惹得她渾身一顫。他咬着她下唇含糊道：“每次見你念叨她，我這心裡就像被貓爪子撓。”

南枝的後背緊貼着門闆，感受着他胸膛滾燙的溫度。繡着纏枝蓮的裙擺被林一掀起一角，粗糙的掌心覆上她柔軟的大腿，惹得她慌亂地去抓他的衣袖：“别在門邊......讓人瞧見......”

帳幔在風中輕輕晃動，将纏綿的身影籠在朦胧裡。南枝的銀镯不知何時滾落在地，随着激烈的動作發出零星聲響。當林一的吻落在她時，她終于說到：“林郎......我心裡隻有你......”

這句話讓林一動作一滞，低頭望見她泛着水光的杏眼，還有臉頰上未幹的淚痕。他俯身吻去她的眼淚，動作突然變得溫柔：“記住，你隻能心疼我。”

南枝蜷縮在錦被裡，鬓發散亂地鋪在枕上，脖頸間還留着暧昧的紅痕。林一伸手将她一縷沾着汗水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劃過她滾燙的臉頰時，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還疼嗎？”他的聲音裹着晨起的沙啞，帶着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缱绻。方才激烈的情事仿佛不曾存在，此刻的林一，目光裡隻剩下對懷中之人的憐惜。

南枝将臉埋進他胸口，不敢直視他熾熱的眼神，聲音悶悶的：“林郎，你......你今日好兇。”話落，她感受到林一胸膛的震動，傳來低沉的笑聲。

“兇？”林一微微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可枝兒明明也喜歡......”他故意拉長尾音，惹得南枝慌亂地伸手去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