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園子裡的人聲漸漸消散，雕花梁柱間還回蕩着餘韻未散的絲竹聲。林一将南枝抵在紅木立柱旁，指尖捏着她下颌的力道不輕不重，溫熱的呼吸裹挾着戲台上殘留的檀香，盡數撲在她泛紅的臉頰上。
“枝兒，還要逃嗎？”他故意拖長尾音，拇指摩挲着她顫抖的下唇，“剛才看戲時總躲我懷裡，心思全在旁人目光上。”南枝的耳尖幾乎要燒起來，回想起方才被他摟在膝頭，周圍投來的或好奇或豔羨的視線，羞得伸手去推他胸膛：“哪有……明明是林郎你……”
“噓——”林一突然用食指按住她的唇，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既然不專心，便要受罰。”他俯身時帶起的衣袂掠過她的小腿，“懲罰你——”話音未落，南枝的手腕已被他扣住舉過頭頂，“親我。”
南枝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林一的瞳孔裡映着她慌亂的模樣，睫毛下藏着熾熱的光。“林郎又打趣人！”她扭動着想要掙脫，卻被他用膝蓋抵住她的腿彎，整個人完全陷在他與立柱之間。戲園的廊燈将兩人的影子投在青磚地上，糾纏的輪廓暧昧得驚心動魄。
“我可沒打趣。”林一松開她的手腕，卻将她的雙手按在自己肩頭，“數數看，方才戲台上唱了幾出折子戲？”見南枝咬着唇不說話，他故意低頭在她脖頸處輕啄，“答不上來，便要用别的方式受罰。”
南枝的指尖攥緊他的衣襟，被他吻過的皮膚泛起細密的顫栗。她鼓起勇氣擡起頭，正對上林一含笑的眼睛，心跳幾乎要撞出胸腔。“林郎……”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卻在對方挑眉催促時，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林一卻不滿足，大手扣住她的後頸加深這個吻。南枝在他的攻勢下漸漸軟了身子，迷迷糊糊間聽到他悶哼一聲：“罰得不夠……”直到戲園的小厮舉着燈籠來巡場，兩人慌亂分開時，南枝才發現自己的發簪歪了，而林一的衣襟也被扯得淩亂。
“明日再來。”林一整理着她的發絲，眼底的情意濃得化不開，“這次我要枝兒專心看着我，不許再分心。”南枝紅着臉捶他，卻被他拉着手往園外走，月光将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纏纏綿綿，分不清誰是誰的歸宿。
林一牽着南枝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空氣中彌漫着各種美食的香氣。南枝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吸引，擡眼望去，是一家老字号馄饨攤，熱氣騰騰的白霧在昏黃的燈籠下袅袅升騰。
“想吃？”林一低頭看着南枝亮晶晶的眼睛，笑着問道。
南枝點點頭，像個小孩子一樣期待地說：“嗯，聞着好香。”
兩人在攤前的小桌旁坐下，林一要了兩碗馄饨。不多時，攤主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馄饨，皮薄餡大的馄饨漂浮在鮮香的湯汁裡，撒着翠綠的蔥花和紫菜，讓人垂涎欲滴。
林一用勺子舀起一個馄饨，輕輕吹了吹，待溫度适宜後，遞到南枝嘴邊：“來，張嘴，小心燙。”
南枝乖乖地張開嘴，咬下馄饨，鮮美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滿足地眯起眼睛：“好吃，林郎你也快嘗嘗。”
林一看着南枝吃得開心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又舀起一個馄饨，自己嘗了一口，然後突然傾身向前，在南枝的唇上輕輕一吻。南枝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臉頰绯紅，慌亂地四下張望：“林郎，這裡人多呢！”
“怕什麼，”林一挑眉，又舀起一勺馄饨喂給她，“我的枝兒這麼可愛，親一下怎麼了？”說着，又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南枝低着頭，小口小口地吃着馄饨，心裡卻像揣了隻小鹿，砰砰亂跳。林一一邊喂她，一邊自己也吃着，時不時逗弄她幾句，惹得南枝又羞又惱，卻又甘之如饴。
南枝的臉頰還泛着紅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碗沿。林一斜倚在木凳上，手肘撐着桌面，饒有興緻地盯着她：“怎麼，隻許我疼你，不許你心疼我？”他舀起一勺馄饨晃了晃，熱氣氤氲中，笑意直達眼底，“方才我怎麼喂的，枝兒便怎麼還回來。”
南枝咬着唇擡頭，正撞進他熾熱的目光裡。攤邊的燈籠将林一的影子投在青磚地上，微微晃動的輪廓仿佛也在催促。她顫抖着拿起勺子，舀起還在冒熱氣的馄饨，學着他的樣子輕輕吹氣，可手剛伸到半途又縮回來：“林郎，這裡這麼多人……”
“有我在。”林一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馄饨送到自己唇邊，咬下的瞬間故意含住她的指尖，舌尖輕掃過指腹，惹得南枝渾身一顫。他眯起眼，聲音低啞得像裹了蜜：“枝兒這樣分心，可是要再罰一次。”
周圍食客的目光隐隐投來，南枝的耳垂紅得滴血。她慌亂地抽回手，卻被林一拽着重新湊過去。這次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馄饨喂進他嘴裡，心跳如擂鼓。還未等收回手，林一已傾身吻住她，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将馄饨的鮮香混着纏綿的氣息一同掠奪。
“唔……”南枝的手撐在他胸膛，小桌上的瓷碗被碰得輕響。林一卻不管不顧，扣住她的後頸加深這個吻，直到她軟着身子癱在懷裡才松開。南枝埋在他肩頭不敢擡頭，卻聽見他在耳邊輕笑：“這下扯平了，往後……”他咬住她的耳垂輕輕磨了磨，“我喂你一日，你便還我一夜。”
南枝的臉漲得通紅，手指死死揪住林一的衣袖，聲音又急又羞：“林郎！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你、你快松開！”她偷偷瞥向四周，幾個路過的婦人正掩着帕子竊笑，更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一卻将她摟得更緊，下巴重重壓在她發頂，鼻尖貪婪地嗅着她發間的桂花香氣：“我不管。”他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通紅的耳尖，“我的枝兒眼裡隻能有我，旁人看便看了——”說着，他突然扳過她的臉，拇指摩挲着她發燙的唇瓣，“他們羨慕還來不及，哪有資格置喙？”
南枝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亂，想要别開臉，卻被他用指腹輕輕按住下巴。“你看，”林一忽然舀起一勺馄饨，卻不往自己嘴裡送，而是懸在兩人之間，“這馄饨再鮮，哪有枝兒的唇甜？”他的眼神變得幽深，喉結微微滾動，“不信……”話音未落，他已傾身含住她的唇，将馄饨的溫熱連同纏綿的情意一同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