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春覺得不如何,便沒打算搭理霍戰離,從他手中要回自己的包袱後,徑直擡腳就走。
五百兩白銀換一顆稀缺的霂珠,他并不虧。
如果霍戰離識趣,見他如此态度,就不該追來。
宋解春邊走邊豎着耳朵聽背後的動靜,直到走出不短的距離後,他都沒聽到自己身後有跟來的動靜,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算他識相。
夜晚不好趕路,宋解春也怕自己再迷路闖進什麼危險地,便也就沒走太遠,先找了個地兒落腳。
“明日一早,去找個引路的好了。”宋解春自覺憑自己的方向感是趕不回外祖家給外祖過壽,心中很快就做下決定。
他相信隻要銀錢給夠,加上他身上防身的藥粉,想要安然去到封西,當是沒什麼問題。
思及此,宋解春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不多時就抱着自己的包袱,靠在大石頭上睡着了。
霍戰離悄無聲息跟在後頭見狀,禁不住失笑,該不該說這人心大呢?
明明剛出狼窩又進匪窩,才脫困,人就能抱着他那包袱靠着大石頭睡着,真不知道他到底師承何處,他師父又是怎麼放心讓他這麼個不辯方向的人獨自出門。
也罷,好聲好氣與他做個交易,他不肯,那便等他自個兒吃了虧,就知道好歹。
霍戰離收回目光,在離宋解春不遠的另一塊石頭上躺下合眼。
涼風習習,宋解春背風生了火堆倒是還好,霍戰離怕被宋解春發現,什麼都沒做,躺在石頭上差點沒被凍死。
得虧他常年習武,身體底子不錯,否則這麼凍一夜,尋常人早染上風寒發熱了。
翌日一早,燃了整夜的火堆剛滅沒多久,宋解春就醒了。
他檢查火堆,确認沒有任何火星後,才起身去找水洗漱。
宋解春雖是不辯方向,但對于找水找吃的倒是一找一個準,他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一條小溪,簡單做好了洗漱,爾後便順着溪流而走。
按理說,有溪流的地方,附近肯定會有村莊。
他隻要找到村莊,再找到熟悉封西的引路人,花了銀錢雇人,就不用怕自己再迷路了。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宋解春終于看見不遠處有炊煙升起,兩眼一亮!
“有炊煙就有人家,我真聰明!”宋解春笑容滿面地加快腳步。
霍戰離跟在其後,意外挑眉,沒想到還真叫他遇着村子了。
那村子瞧着有些距離,宋解春便是加快腳步,等到村子時也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村口大樹下有大爺們在閑磕牙,他們見着宋解春,不由得都有些疑惑,今兒個倒是奇了,他們村子接二連三的來生人。
“大爺,請問你們村有沒有人知道去封西怎麼走?”宋解春臉上堆着笑,迎上村口大爺們。
大爺們面面相觑,不想他們還沒開口問,對方倒是先來搭話了。
“小子你問這作甚?”
“大爺,我頭一回去封西,不太确定路怎麼走,想找個懂路的帶一帶,當然不是白帶,我會給出相應的報酬。”宋解春見大爺們沒有一口回絕,心中覺得有戲,漂亮的眼睛瞬間亮了不少。
大爺們一下子就讨論開來,宋解春仔細一聽,眼中的亮光就暗下去不少。
他們都在問彼此知不知道封西是何處,他說出報酬能給多少等等。
宋解春開始還能耐着性子聽,後來就沒了耐性,随口與他們說了聲便擡腳進村。
說來也是傻,他要問怎麼去封西這事兒該找的是村中年輕人,大爺們大半輩子不曾離村,哪兒會知道封西如何去?
“哎,你這娃娃真是沒一點兒耐性,等等小老兒!”
宋解春進村走了沒多遠,身後就追來一老頭,他回頭看去,發現這老頭是方才在村口閑磕牙的大爺之一,隻是那會兒他似乎沒怎麼開口參與他們的讨論。
莫非,這老頭知道怎麼去封西?
“大爺您怎麼追來了?”宋解春不确定自己猜的對不對,打算停下來再看看。
泥頭李眸光一閃,氣兒喘勻了方才開口答:“我雖不知道你要去的封西是何處,但我兒子可能知道,你若不嫌棄,可與我歸家問問。”
“我兒子李豐在鎮上與人做賬房,見到的人多。”
“那可太好了!”宋解春見他不似撒謊,便沒多想,就扶着他的胳膊,照他的指路往他家去。
泥頭李家在村後頭,與村中其他人相隔甚遠。
未免宋解春心裡懷疑,泥頭李邊把人往家裡帶邊解釋:“我不喜熱鬧,就帶着一家子搬到了村後頭。”
“裡正幾次來讓我搬回村中,我都沒答應,這裡啊靠着後山,進山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