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儉不知道封轲的臉沒了與他何幹,但有這三人攔着,他想回崖底不是件易事。
毒,毒不倒宋解春和霍戰離,封轲倒是可以,但有宋解春在,前腳他給封轲下毒,後腳宋解春就能給他解毒。
武,那就更不用說了,霍戰離他就打不過,遑論他們有三個人,而他隻有一個。
“答應你們可以,但我隻負責給你們帶路,到了洛浮山外圍就走,不進去。”秦儉思來想去,隻能接受把他們帶到洛浮山外圍。
宋解春忙不疊地點頭,“可以。”
隻要人到了洛浮山外圍,他還怕想不到辦法讓秦儉跟着一塊兒進山?
霍戰離也這麼認為,故而沒有意見,順帶還捂住了有意見的封轲。
“唔唔唔!”封轲死活掰不開霍戰離的手,兩眼翻白的抗議,這算個什麼事兒?
秦儉都到外圍了,怎麼能不跟他們一塊兒進山呢?
“不用管他,我能做主。”宋解春笑呵呵地擡手搭上秦儉的肩,哥倆好的樣子說:“接下來就勞你帶路了。”
“好說。”秦儉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想也不想地把宋解春搭在他肩上的手挪開。
霍戰離見狀,方才移開盯在秦儉肩上的目光。
“走吧,趁現在天還早,先趕到洛浮山下的洛浮村。”
……
洛浮村說是村并不太準确,因為它是繞着整個洛浮山而建,洛浮山多大,它就有多大,便是稱之為府也不為過。
四人緊趕慢趕,到洛浮村村口時還是已經天黑,村中亮起了一盞盞暖黃色的燈光。
秦儉曾來過此地,對村中的一些人有所了解,他帶着宋解春三人徑直往以前他來此時借住的人家,擡手敲門。
“誰啊?”疑惑人聲落下的同時門開,門後露出一張剛毅的臉。
秦儉張口喊:“張叔,是我,您可還記得?”
“阿儉?”張叔細細打量秦儉,眉頭皺了又皺,方才想起來自己何時見過眼前這人,當時秦儉來借宿,出手可大方了!
思及此,張叔趕忙側身相讓,“你又來洛浮山啊,這回可也還是要借宿我們家?”
“是,麻煩張叔了。”秦儉向後招呼宋解春三人跟上。
張叔看了看秦儉身後的三人,什麼都沒問,隻道:“我這裡借宿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價錢。”
“成,給我們勻兩間房即可,我們擠一擠。”秦儉回頭看向宋解春,這借宿的錢他可沒有。
張叔跟着秦儉看向宋解春,豎起兩根手指,“一間房二兩。”
“二兩?!你搶錢啊!”封轲不可置信,“不過借個宿,哪裡就需要這麼多?!”
“呵呵,我這兒已經算便宜的啦,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其他人家。”張叔也不惱,反正整個村子的借宿價錢不會有比他這兒還低的。
“要不是看在阿儉的面子上,你們三個單獨來,我收的也不是這個價錢呢。”
封轲噎住,合着現在這個價還托了秦儉的福?
“誰知道你是不是誇大事實,小師弟我先去問問。”封轲說着轉身就要走。
宋解春想也不想地拉住他,先沖他搖搖頭,後才對着張叔開口告歉,“張叔見諒,我師兄甚少出門不知行情,既然秦儉帶我們來這裡,那肯定是信得過您的。”
“好說,那錢……”張叔隻要錢,至于被别人質疑要價高這事兒,他并不介意,畢竟生活在洛浮山下,近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各種質疑聲。
宋解春非常幹脆地掏出四兩銀子遞給張叔,“麻煩張叔送些吃食和熱水來。”
“那是另外的價錢,當然廚房你們可以用。”張叔可沒給人白幹活的習慣,宋解春現在給的四兩隻是房間的錢。
宋解春不想他們趕路累了一天了還得自己做飯燒水,便又掏出一兩遞給張叔,“接下來的兩日就麻煩張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保證把吃食和熱水都給你們準備妥當!”張叔笑呵呵地接過銀子,發了發了,一晚上就收了五兩!
封轲眼睜睜看着自家師弟掏錢,想阻止都不行,等張叔去張羅吃食和熱水了,他氣得甩開師弟的手,“小師弟,他明明就是獅子大開口,你為何要遂了他的意?”
“還有你,我剛剛明明是想阻止的,你為什麼封我啞穴不讓我開口?”封轲朝小師弟質問完,轉頭就去問責霍戰離。
要不是霍戰離封他啞穴,他早就開口不讓小師弟給錢了!
霍戰離看了封轲一眼,“開口了,然後呢?”
“什麼然後?那可是五兩銀子,不是你出錢你不心疼!”封轲雙手蠢蠢欲動想捶霍戰離,可他目光一落到霍戰離的雙臂上就摁下了沖動。
這家夥是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将軍,就算是現在中毒了發揮不出實力的十分之一,那也不是他能夠對抗得了的。
“小師弟!”
宋解春掏了掏耳朵,“行了,我耳朵沒聾。”
“那你倒是說句話啊!”封轲沒好氣地瞪了小師弟一眼,他這到底是為誰的錢在着急?
宋解春無奈,“我相信秦儉,既然他帶我們來這家,那肯定是村中别家要價更狠,甚至其中還有會為了錢财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