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我會看着覃斯言的對話框發呆,但自從那天任崎去找過他之後,我就再沒收到過他的消息。
我幾乎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系,甚至包括覃思黎的。
無事的日子裡,我偶爾會出門,默默坐在街頭聽流浪藝人的唱段時,系統又突然出現。
“宿主,你究竟想怎麼樣?”它的聲音比往日更刺耳。
我起身走向河畔,“我想怎麼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哪怕失去一切?”系統拔高聲音,有些歇斯底裡,“即使最後你什麼都沒了,你也要擺脫我嗎?”
“我從來沒有做過别的選擇。”我平靜地說道。
系統又開口了,這次聲音裡帶着蠱惑,“你一點都不好奇覃斯言的近況嗎?例如,他身邊有沒有多出别的女人。”
我的呼吸一滞,知道它這樣說多少是有些根據的,旋即又輕笑一聲,“知道了又怎麼樣,阻礙我和他的,從來都是你。我愛他,但正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我不明白,名利雙收,還被這麼一群男人環繞的生活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一定非要堅持你那所謂的真心。”它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任崎、徐嘉易和覃斯言,他們都是有獨立人格的人啊,但被你當成了狗血劇情的工具,”河面反射的陽光刺得我眯起眼睛,“如果要我出賣自己的人格和你做這場可笑的交易,不好意思,我拒絕。”
我沿着河岸走了很久,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海邊。我彎腰拾起一枚被潮水打磨得發亮的貝殼。乳白色的螺紋間,還沾着細小的沙粒。
看着掌心的貝殼,我呆立良久,随後輕輕一抛。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消失在蔚藍的海水中。
系統似乎被我激怒了,聲音變得尖銳,“你以為你躲在這裡就安全了?任崎遲早會找到你的!”
“是嗎?”我停下腳步,我看着遠處幾個玩耍的當地小孩,“那你等着吧,世界這麼大,讓他慢慢找吧。”
系統不再出聲。
我繼續向前走,直到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系統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解綁程序啟動中……】
【解綁成功,祝您生活愉快】
遠處,最後一縷陽光穿透雲層,在海面上灑下一片碎金。
我怔在原地,裡斯本的海風突然變得格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