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握緊了杯子。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還沒等我說完，他急急地擡頭打斷道，“我不是想找借口開脫，事情确實是我做的，還連累你那天去……”

“我是想問，”我打斷他，“現在呢？你現在清醒了嗎？”

河面上掠過一隻海鷗，翅膀拍打的聲音格外清晰。

徐嘉易深吸一口氣，“我很清楚，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他的目光真摯得幾乎灼人，“但我不會再做任何可能傷害你的事，我保證。”

我悄悄松了口氣。

他的眼神清明，不像被系統操控時的偏執。隻是那份深情，依然讓我困惑。

“徐嘉易，”我望向河對岸，“我們分開這麼久，而且我已經有過兩段婚姻。你說你自始至終都愛我，那當年……”

“這就是我一定要解釋清楚的，仟仟，我之前和你解釋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的音調突然拔高，聲音微微發抖，“戀情曝光後，我被李奇控制住，就像上次直播那件事之後一樣……他沒收我的手機，單方面發了公告，等我知情時已經太遲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眶微微發紅，卻仍記得壓低聲音。

河風突然變大，吹亂了我們之間的沉默。我無意識地抱緊雙臂，那段記憶帶來的寒意仍能讓我發抖。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太晚了，”徐嘉易小心翼翼地覆住我的右手，“我是真的，真的……想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但不是出于愧疚，而是……”

“徐嘉易。”我輕喚他的名字，打斷他要說出的那三個字。

他掌心的暖意透過手背傳來，看着面前交疊的手，我微微愣神。然後又擡頭看他，看他滿眼的真誠。

河風拂過，帶着鹹濕的氣息，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

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怨恨早已被時光沖刷得模糊不清。隻是沒想到，在我已經輾轉數個城市、經曆兩段婚姻之後，他依然固執地守在那個起點，像一座永不移動的燈塔。

雖然我仍不确定，這份清醒是真正擺脫了系統的控制，還是另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但此刻，特茹河的波光粼粼映在他眼底，那裡面閃爍的光芒，讓我的心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