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我和顧芷吃得都不好，但覃斯言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反倒吃了不少。

離開時，覃斯言拎着打包好的飯菜站在飯店門口，我則和顧芷寒暄告别。

“顧芷，下次我再單獨請你吃飯，”我握着她的手，“今天的事實在抱歉。”

“不用擔心我，”顧芷笑着搖頭，“你回去和覃老師好好溝通，下次我們再聚。”

我回頭看一眼覃斯言，他也正看着我，面上挂着微笑。

“好，”我沖顧芷點點頭，“放心吧。”

——

回到家時，屋内已經被鐘點工收拾幹淨。

覃斯言有條不紊地整理行李和帶回來的飯菜，我在玄關躊躇許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仟仟，”他擡頭看我，“去沙發上休息會兒。”

“斯言……”我猶豫着低聲開口，“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他定定地看了我很久，然後深吸一口氣，“是我給他發了匿名信息叫他來的。”

“什麼？”我瞪大雙眼，聲音不自覺變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覃斯言主動謀劃的，這樣的他讓我覺得十分陌生。

他緩緩站起身朝我走近，“因為那封郵件。”

我後退幾步拉開距離，聲音微微顫抖，“所以……你還是從心底裡介意我和他的事，對嗎？”

“不是，”他仍一步步逼近，“隻是我想親眼看看，如果給你機會，你會怎麼選。”

我震驚地擡頭看他，才發覺自己竟然從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

不知何時，我的後背已經抵在牆上，覃斯言将我堵了個嚴嚴實實。

“仟仟，我好怕……”他微躬下身子伏在我肩上，呼吸擦過我的耳垂，“我怕你會又因為什麼别的原因離開，我怕隻要有别人出現我就成了備選。”

我擡起手想安慰他，但猶豫片刻後又放了下去。

他輕摟住我的腰，軟着聲音訴說，“仟仟，我怕你離開我。”

我沒想到這段關系竟讓他這樣患得患失。

就這樣，我任由他抱着，沉默許久後，我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但你不該……”

覃斯言急切切地打斷我，“對不起仟仟，我沒想到你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這件事是我錯了，”他将臉埋入我的頸窩，“對不起……”

我應該生氣的，但聽完他的解釋我的氣也消了大半。我擡起手抱住他，輕聲道，“下次别傻了。”

他起身看着我點頭，眼眶微紅，“知道了。”

剩下那一半沒消的氣此刻也已消散，我捧着他的臉拭幹他眼角的淚光，在他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斯言，我愛你。”我看着他的雙眼認真道。

覃斯言的眸光閃爍，食指沿着我的下颌線緩緩摩挲，指腹的紋路如同羽毛掠過琴弦，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順着往下，他的指尖輕輕勾起我的下巴，加深了本就令人沉淪的吻。

他的吻如潮水般漫來，一呼一吸間空氣都變得灼熱。

“仟仟，”他将我抱起抵在牆上，“我也愛你，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