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封恕沉着聲音低啞道:“……沒。”
“沒有帶?真沒帶呀?”
江饒饒撓撓臉蛋,扭頭看向在旁邊看火的江護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們姐弟倆的衣服,都不是封恕這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能穿的。
但是他沒衣服穿……總不能光着屁股……
江饒饒想象了一下那畫面——封恕赤身走在堂屋,麥色的肌肉紋理……再往下……
“不不不……”
江饒饒沒忍住咽咽口水,慌忙搖頭把腦袋瓜裡的黃色廢料搖晃出去,忙道:“你,你先洗着啊,我去給你找衣服。”
“我也去!”
江護界立即舉手,自告奮勇。
她倆跑進了江父江母生前住的房間。
但是當初下葬時,江父江母的衣服都燒完了,床鋪被褥也沒留,房間空空蕩蕩的,僅剩下一些木櫃。
櫃子裡現如今塞滿了江饒饒新添置的被褥。
至于更寬松的衣服……還真是沒有。
江饒饒翻出來一塊用剩下的一米多的棉麻布料,抻開比劃了幾下……聊勝于無了隻能。
“哥哥能把這個當裙子穿。”
江護界跟在她屁股後面,脆聲說:“但是哥哥是男人,他怎麼能穿裙子啊?”
江饒饒抿唇笑,像隻偷腥的小貓兒:“界寶,你把這塊布給哥哥送去,等哥哥換下來的衣服洗幹淨晾幹了,他就能換上自己的衣服啦。”
“……好嘞。”江護界不懂但聽話,拿着布料就去敲浴室門。
江饒饒沒敢湊過去,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她靈魂是二十多歲的靈魂,加上這具身子如今正值青春期……
是那方面旺盛的時候。
隻能非禮勿視。
江饒饒挨着竈台,雙手捏着大水瓢,舀起鍋裡煮開的開水,小心翼翼往水壺裡灌。
下一秒,手上的水瓢一松,身後熱氣騰騰的身子壓來,壓迫感十足。
“唔嗯?”
江饒饒驚訝的回頭看去。
“我來,燙。”
封恕上身赤果,結實壯碩的胸肌,八塊腹肌,鲨魚肌……肌膚上的水珠沿着肌□□壑滑落,沒入腰腹溝處的布料下。
勁瘦的腰腹十分具有力量感。
下半身裹着布塊兒,引人遐想的地方是高高的鼓包……
很有本錢啊。
江饒饒一雙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僵在竈台邊一動不動。
“小心些。”
封恕把她帶到一邊,動作利索的灌滿水壺,又晾了一大海碗的茶水。
落在身上滾燙炙熱的視線似乎怎麼也不願意移開。
封恕勾勾唇角,随手把搓洗幹淨的幾套換洗衣服晾在廚房的竈台附近。
天氣很熱,竈台燒了火之後,溫度更高,衣服很快就能晾幹。
封恕擡眸看了眼屋外有所加強的狂風暴雨,眉頭微皺,心中有所擔憂。
良久,江饒饒幹咳一聲,撓撓泛紅的臉蛋,小聲說:“那,那個,你午飯……”
封恕垂眸看向她,磁聲問:“餓了?”
江饒饒搖搖腦袋瓜:“我剛才跟界寶吃過了,另一個小鍋裡給你留了飯菜,你吃。”
封恕眼底掠過笑意,地低聲道:“好。”
他端了一大盆熱乎的飯菜,坐在堂屋的飯桌上吃,大口咀嚼,速度很快。
江饒饒跟江護界一左一右蹲在門口,托着下巴瞅外面越來越大的暴雨,百無聊賴。
“什麼時候能停雨呀……”
江護界嘟嘟囔囔,很是不樂意。
暴雨下得這樣大,山裡的野果子都得被打落完了,不出太陽,一直下雨,他們也不能出去玩……
小崽子很是不滿。
封恕抽空看了眼外面的暴雨,沉聲回了句:“明天也還有得下……”
但是這樣誇張的暴雨,江家村幾十年難得遇一次。
如果一直這樣下下去,江家村的茅草屋,恐怕絕大多數都得塌!
封恕一邊吃,一邊快速打量起房子四周。
江饒饒好奇的跟着他的視線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江饒饒蹭的一下站起身:“牆壁滲水了!”
隔壁江父江母曾經居住的房間,茅草頂遮擋不住,開始漏雨進屋了。
“我去拿水盆接水!”
江護界扭頭跑進廚房,拎了個大木盆出來:“姐,姐姐給你,放去接水。”
但是剛放好一個接水盆,另一處,雨水又開始往下滴答。
漏雨的地方越來越多。
江饒饒連忙揪住小崽子到處跑來跑去的後脖領子,脆聲道:“界寶,别跑了,快看看房間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全部拿走!”
“啊,好!”
江護界連忙答應,撅着屁屁就開始在屋子裡亂翻。
江饒饒快速取了把小鏟子進屋,蹲在角落埋頭就開始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