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楚以喬笑着跟趙助告别,轉身,裹得嚴嚴實實地悶頭走進了和朋友約定好的酒吧。
說是酒吧,實際上是一個集成式的娛樂會所,一樓賣酒,往上走每層有自己的分工,收費偏高但勝在安保強,自帶的飯也好吃。
如果不是朋友叫,楚以喬很少主動來,她不會喝酒又對其它的娛樂設施興趣寥寥,隻是兩個朋友好像都很喜歡,她跟着常來,隻點橙汁喝。
貝彤和嚴元京兩個人已經在包廂裡等着了,楚以喬推開門,一陣強勢的音浪鋪面而來。
貝彤握着麥克風站在屏幕前,正唱得起勁,嚴元京端端正正地坐在卡座上,見楚以喬進來,擡手暫停了音樂。
包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要——”
貝彤還在興頭上,猛地停下轉身怒目瞪着嚴元京:“不是!嚴元京你暫停幹嘛!快副歌了知不知道!”
“楚以喬來了。”嚴元京把包廂裡的氛圍燈也打開了,室内瞬間亮堂不少,連貝彤額頭上的汗水都能看清。
楚以喬進門也不叫人,坐下後就趴在茶幾上擺弄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找了幾圈沒發現自己慣喝的橙汁,撇着嘴倒了滿杯的溫白開。
貝彤走下來,靠在她旁邊,她和嚴元京一左一右,正好把楚以喬擠在中間。
好友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貝彤臉上的笑容頗為燦爛:“你不是被人打了?還痛嗎?”
小群裡信息通暢,楚以喬又是心裡藏不住事情的人,周五那天去公司的路上就在群裡跟她們抱怨了。
結果嚴元京回了她一個“1”,貝彤稍微好點,回她五個字:“找你姐姐去。”
今天從貝彤嘴裡猛地聽見類似關心的話,楚以喬還挺感動的。
“還行吧,其實沒有很嚴重。”
楚以喬話音未落,貝彤連忙又插了一句進來:“然後呢?”
楚以喬:“什麼然後?”
貝彤拍拍楚以喬的肩,好像很失望的樣子:“打你的那個人啊,你打算怎麼辦?”
楚以喬更疑惑了,在她的觀念中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本來和人吵架挂點彩就正常,她其實打算走一笑泯恩仇路線。
“我們周一重新評比,到時候她會知道誤會了我,然後再和我道歉就好了。”
“好複雜。”貝彤把手裡的麥克風轉來轉去,給楚以喬提意見:“你不能直接跟你們教授說嗎?”
她原本的打算實際上是找人堵萬鹹宜一下,但是被嚴元京反對了,這才想出來一個遵紀守法的主意。
“直接跟教授說嗎?”楚以喬沒思考幾秒立馬否認了這個設想,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貝彤聲音響亮姿态又大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隻不過說的是别人家的八卦:“不就是說你給你姐當情人嗎?這麼多年了,還沒聽習慣?”
事實上,楚以喬就是沒聽習慣。
即便在酒吧包廂那樣昏暗的環境下,她的臉還是瞬間紅了,跟做賊似的東張西望,壓低了聲音去斥責貝彤:“别瞎說!都說了不是那個關系!她是我姐姐!”
楚以喬生氣地辯解:“而且人家也沒那麼說!”
貝彤往後仰,舒服地躺在了沙發上,反倒指點起萬鹹宜來,“那她應該這麼說的。”
貝彤是不理解楚以喬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整個燕京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眀晟科技的談澤對她沒親緣關系的妹妹頗為寵溺,甚至到了暧昧的程度。
談澤這人在生意場上作風隻能用“冷酷”二字形容,凡是能多賺一分的,絕不會讓步一寸,讓她吃虧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就是這樣的談澤,能心甘情願養自己養母的女兒7年多,又是帶着出席大大小小的晚會,又是幫忙打點考學的關系,忙上忙下,跟個老媽子似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