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稍微放輕了力道,勾着楚以喬細白的手指。
“不行,”談澤說:“這是為了讓你不要亂跑,最近公司比較亂。”
“好吧。”楚以喬又去看了眼她景行姐。
趙景行低着頭,手指在屏幕上快戳出殘影。
***
最近幾天白天晴得反常,晴空萬裡,連帶着晚上也月明星稀,氣溫幾天内回升好幾個度,路邊的桂花被騙開了不少。
本地人有生活經驗的早早就開始洗烘家裡的衣服,預備着迎接之後的時令性特大暴雨。
楚以喬低着頭,正在微信上和裴定聊晚上聚餐的事情。
談澤恢複了冷酷的表情,時隔多日又開始在車上處理文件。
久違地戴着她那副沒度數的半框黑邊眼睛,灰藍色的眼睛在室外陽光的映襯下折射出類無機物的質感,西裝肅穆,一副精明而冷漠、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精英模樣,随便拍張照片都能保送财經雜志封面。
看上去就對她妹和那個死同學聊天的内容一點也不感興趣。
一點也不想知道。
地方到了,還沒到飯點,楚以喬臨時有事打算去趟教室,托特包裡背的全部都是筆記,幾張有内容的a4紙露在外面,字迹端正娟秀。
她剛打算去拿包,溫軟的指尖卻觸到了冰冷的肌膚。
一擡頭,是談澤的手。
談澤冷漠着幫楚以喬把包背上,擺弄楚以喬的手跟擺弄洋娃娃似的。
白天氣溫高,楚以喬穿得少,加絨衛衣配娃娃領襯衫,脖子上系的絲巾是今早出門前談澤親手幫她打的。
楚以喬很适合諸如絲巾絲帶這種柔軟的裝飾,出挑亮眼又不會過分招蜂引蝶,完美契合談澤的審美。
相對的,談澤就很少系領帶,穿襯衫時衣領都是敞開的,勾引人勾到楚以喬後腦勺去了,這麼多年好像一點都沒發現。
楚以喬被伺候好背上包,終于長出了良心似的,彎腰主動透過車窗詢問裡面的談澤:“姐姐,晚上也是景行姐來接我嗎?還是你來?”
趙助坐在駕駛座上,聞言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談澤。
談澤緩緩擡眼:“我來接,趙助要休假了,可能壓力太大了。”
從眼神來看,趙助罵得很髒。
楚以喬點點頭,答應下來,站在路邊朝談澤的車揮手:“那要及時來接我哦!我等你!”
***
談澤心裡介意得要死,其實人裴定根本沒那個心思,表白什麼的,還是太快了。
裴定在心中也有對愛情的憧憬,幻想着等花開了再約楚以喬出去玩,到時候表白才浪漫呢。
好吧,其實也有點心思。
至少飯店選的是曾經楚以喬請她吃的,點的幾個菜也都和楚以喬的胃口。
楚以喬在談澤和外人面前兩模兩樣。
姐姐是親人,有姐姐在的場合是安全的,可以袒露自己,可以吃飯玩手機,可以撒嬌。
裴定她們是朋友,是外人,在外面要表現得禮貌,入了座就沒再看手機。吃飯小口小口的,不挑食,吃相也好看。
裴定第一次請楚以喬吃飯,人肉眼可見地緊張,一頓飯下來菜沒吃多少,空氣喝了不少。
到了最後,估計是話題聊完了,誇起了楚以喬手腕上的手鍊。
“小喬,你的手鍊很适合你。”
楚以喬聽有人誇這個就開心,又很得意地晃晃,說:“是我姐姐送我的。”
裴定一下子不笑了。
她見過楚以喬的姐姐,在她印象中是個不苟言笑到冷漠的女人,和楚以喬是兩個極端。
裴定觀察這條手鍊很久了,發現連接的構造很奇怪,沒有開口的地方,她暗暗把這個細節記下來,又轉到了别的話題。
飯後剛過7點,今天天氣好,春風沉醉,一行人吃的又是學校附近的餐館,結束後就一起沿着馬路往回走。
楚以喬沒走幾步就掏出手機看看,好幾次差點撞上樹。
裴定問她:“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楚以喬搖搖頭,擠出一個笑,把手機塞回了包裡。
談澤有半個小時沒回她消息了,景行姐那邊也沒動靜。
或許是明後兩天就要下雨的緣故,氣壓低,楚以喬無端感到煩躁。
【÷:姐姐,那我自己打車了哦】
消息剛發出去,路人的一聲驚呼傳進楚以喬的耳朵。
“那是邁巴赫嗎?我們學校還有人這麼有實力?!!”
楚以喬聞聲望過去,愣住了。
半個小時沒回她消息的談澤,穿着和早上出門時完全不同的白色西裝,手裡拿着陌生的包,正彎腰開車門。
跟在她身後上車的女生,是方頤真。
楚以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