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木垂死掙紮了一會兒,回了個“不對”。
下一秒,樊斯年的視訊邀請就發了過來。
樂嘉木不敢接,但也不敢挂。
響鈴快要結束時,他才不情不願地接了起來。
“結束訓練了?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按按肩?”一接通視訊,樂嘉木就溫聲細語地笑着搶先開口。
地球有句俗語: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這麼體貼地關心樊斯年,樊斯年一定不忍心責備他。
但很可惜,樊斯年似乎不知道這句俗語,完全不理會樂嘉木的關心,命令道:“做套體能操給我看看。”
“我沒有受傷,你現在都不相信我的話了嗎?”樂嘉木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乖乖做了套體能操,證明自己确實沒有受傷。
确定樂嘉木真的沒有受傷後,樊斯年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你去F區做了些什麼?”
樂嘉木一個字不漏地告訴了樊斯年。
樊斯年的眉又擰起:“别說你做的這些都是在模仿我。”
樂嘉木疑惑:“可是,我就是在模仿你啊。”
樊斯年面無表情地說:“一點都不像,你處理事情的方式太激進了,但凡有一個環節不遂你願,你這件事都成不了。你以後還是别動腦子了。”
樂嘉木不服:“那你說說,我哪個環節有問題?”
樊斯年:“如果是我,被那些流民撞了,我會假裝把身上的錢全給他們,然後靜等流民之間内鬥。F區的流民肯定不止找你茬的那幾個,其他流民看到那幾個流民這麼輕易就獲得了錢财會不眼紅嗎?答案肯定是不會。”
樂嘉木有問題:“但流民顯然都更仇富啊,你怎麼保證他們是内鬥,而不是繼續來找你讨要錢财?”
樊斯年輕笑:“那就要看我的演技了。這個你學不會,我不教你。”
樂嘉木:?
樊斯年在他即将氣急敗壞之前接着說:“接着就是去找F區區長那裡我的處事原則了。雖然你在去之前就把F區區長的各類信息調查了個一清二楚,但你不能保證那是不是F區區長想讓你看到的,所以你極其有可能是自投羅網。”
樂嘉木:“那該怎麼做?”
樊斯年瞥他一眼:“這就要說雙人行動的好處了。一人與區長談判,一人在外靜候是否會産生變故。如果裡面那個人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立即發出行動前定好的信号,确保兩人能夠安全脫身。”
樂嘉木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個缺點:“你怎麼确保外面的那個人不會被發現?”
樊斯年反問:“我們難道還缺隐蔽自身的設備嗎?”
樂嘉木無話可說,半晌憋出一句:“你太保守了。”
“是你太冒進了。”樊斯年盯着他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遇到危險的話,我該怎麼辦?”
“我不會有危險的。”樂嘉木沉默片刻,說。
“我信你,但我不信别人。”樊斯年說完這句,就結束了這個話題,開始和樂嘉木說他今天在訓練營裡發生的事情。
樂嘉木津津有味地聽着,逐漸恢複了精神。
樊斯年觀察着樂嘉木的情緒變化,突然說:“慕清今天體能訓練的時候受傷了。”
樂嘉木聽到慕清的名字愣了一下,自從慕清進入訓練營後兩人就斷了聯系,他還以為慕清在訓練營裡一切順利,沒想到隻是自己一個人忍了下來,在自我消化。
“文職和醫職的體能訓練在一起嗎?”他問。
樊斯年點頭:“文職和醫職的體能訓練項目差不多,訓練營一直都是把這兩個安排在一起的。”
樂嘉木“哦”了一聲:“那慕清受的傷嚴重嗎?”
果然還是關心慕清,都不問他能不能接受訓練營的訓練強度。
樊斯年全然不管他昨天剛和樂嘉木說過訓練營的訓練強度在他看來有一點弱。
沒得到樊斯年的回話,樂嘉木疑惑地打開終端看了一眼:“卡了?”
樊斯年:“沒有。慕清受的傷我不知道嚴重不嚴重,我當時在專心訓練,是聽其他人說的。”
樂嘉木笑:“斯小年你果然不管去到哪裡都很認真啊。”
樊斯年抿了抿唇,可能是覺得唇上的醋味有點淡,他又開口問:“你想不想知道慕清在訓練營的情況?”
樂嘉木問:“你們在訓練營經常碰面嗎?”
樊斯年搖頭:“沒有,但我知道他一點情況。在醫職裡他成績最好。”
樂嘉木誇贊:“不愧是慕家人。”
樊斯年垂眸,把眸底那抹淡淡的委屈藏好。
樂嘉木都沒誇過他,果然這個慕清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