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兒被哪吒揉得渾身發軟，肚子吃得圓滾滾的，她眯着眼睛，感受着哪吒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絨毛間，力道不輕不重，甚至還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耳根，舒服得讓她幾乎要打起呼噜。

她偷偷擡眼，發現哪吒的嘴角微微上揚，如此看來，他非常滿意自己又白又軟的絨毛，臉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這真的是那個傳說中兇名赫赫的三太子嗎？

白檀兒心中對傳聞産生了深深的質疑。不是說哪吒最讨厭毛茸茸的活物嗎？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哪裡像是讨厭？分明是愛不釋手！

誰能想到，三界聞名的殺神，私底下居然是個毛絨控？傳言不可盡信啊。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哪吒終于停下了手，似乎撸夠了，準備把她放回籠子裡。

白檀兒渾身一僵，爪子下意識地扒住了哪吒白皙的手指。

不要啊！

她好不容易才從籠子裡出來，可不想再被關回去了！

哪吒眉頭一皺，低頭看她：“怎麼了？”

糟糕，剛才一緊張，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白檀兒咽了咽口水，壯着膽子試探道：“太子殿下，既然我現在已經是您的靈寵了，那……那是不是可以不用關在籠子裡了？”

哪吒挑眉，沒說話。

白檀兒趕緊補充：“我可以化作人形，幫您打掃宮殿，端茶倒水，做個乖巧的小婢女！”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又軟又乖，學着小狗一般尾巴讨好地搖了搖。

哪吒察覺了她的小心思：“你不想進籠子？”

白檀兒瘋狂點頭。

哪吒沉思片刻，似乎覺得她說得有理，但是又怕她到處亂跑，于是警告道：“若是你敢偷偷溜出去，被其他神仙撞見，他們可不會像本太子一般輕易饒恕你。”

白檀兒發誓道：“我保證！絕對不亂跑！會乖乖的待在業火宮。”

哪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這麼聽話？”

白檀兒見他态度松動，立刻乘勝追擊，開始瘋狂拍馬屁：“那當然！太子殿下您英明神武、法力無邊，三界之内誰不敬仰？能留在您身邊伺候，是小的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哪吒沒打斷她，隻是單手支着下巴，饒有興緻地聽着。

白檀兒越說越起勁：“您不僅戰功赫赫，還如此寬宏大量，連我這樣的小妖都願意收留，簡直是天上地下第一仁慈的上神！”

哪吒依舊沒說話，隻是唇角微微上揚。

白檀兒搜腸刮肚，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贊美之詞都倒了出來，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誇張了。可是哪吒仍舊沒喊停，隻是微笑着看着她，眼神裡帶着幾分戲谑。

怎麼還不喊停？

白檀兒詞窮了，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最後尴尬地停頓了一下。

哪吒挑眉：“繼續說啊。”

白檀兒：“……”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她在下界的時候就不愛學習，法術學得馬馬虎虎，書也沒讀幾本，導緻現在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連拍馬屁都詞彙貧乏。

她幹笑兩聲，小聲道：“太子殿下，那個……小的才疏學淺，暫時……暫時想不出來了……”

哪吒終于沒忍住，低笑出聲。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就這點本事，還想當我的婢女？”

白檀兒耳朵一耷拉，垂頭喪氣。

哪吒的手指又在她頭頂揉了兩下：“變人形我看看。”

蟠桃園内，哪吒并未看清白檀兒的面目，人有美醜，妖也有美醜，雖然說妖怪有化形之術，但是若是白檀兒人形奇怪，醜陋倒不如一隻做一隻乖巧可愛的小白老鼠。

哪吒的要求白檀兒不敢怠慢。

一陣白光閃過，原本毛茸茸的小白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着素白羅裙的少女。

她身形纖細，肌膚如雪，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炸呀炸，鼻尖兒上帶着一抹俏皮的粉色。頭頂還保留着一對毛茸茸的白色鼠耳，尾巴也沒能完全收回去，軟軟地垂在身後。

白檀兒伸手摸了摸，摸到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覺得有些尴尬，妖怪化型沒有把自己原本的動物特征藏好是低級錯誤。

白檀兒想着再變一次，把特征隐藏還未開始，哪吒忽然伸手捏了捏她頭頂的一對淡粉色鼠耳。

白檀兒：“……”

人形也要摸嗎？

她耳朵敏感地抖了抖，化成人形，心中多了幾分羞恥感。

哪吒似乎滿意：“不錯，以後你化形的時候不必藏起耳朵。”

他又看了一眼白檀兒光秃秃的尾巴，補充地說：“尾巴還是藏一下吧。”

白檀兒：“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