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白還在思考要如何圓這彌天大謊,忽覺腰間一緊,接着唇上貼上來兩片柔軟的事物,滑滑嫩嫩,溫熱的氣息罩了半臉。
“!!!”玄白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是阿冶的吻,他居然是這麼個證明法!
想到旁邊還有别人,隻覺耳根發熱,雙臉發燙。擡眸,撞上了倉冶怔怔的眼神,心下一慌,一把推開了他。
倉冶被推到了一邊,擦了擦嘴角,說不出是什麼感受,腦海裡閃過了玄白绯紅的雙頰......
“哎呀,哎呀,能不能别這樣,羞死人了。”倉冶聞聲看去,卻是那心兒背對着他們一邊跺腳,一邊捂臉大喊。
“捂眼睛幹什麼,你不是要證明給你看麼?還有更厲害的,你看不看?”倉冶道。
“哎呀,金公子有個婢女叫玉兒,認了妹妹,就是金老爺在外面生的,她還有個弟弟,是她媽媽的好姐妹生的,早就被接回金家了......”
那心兒捂着臉,便跺腳邊說,尾音未落便一溜煙跑了,店内衆人霎時大夢初醒,似有些疑惑,但片刻便恢複了正常,喧嚣聲漸漸又起。
這線索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老天都在幫他,倉冶嗤笑一聲,即便是個怪物,到底是小女孩兒心性。
逍遙苑并不難打聽,幾乎人人都聽說過,傳說是仙境之地,讓人去之忘返,但卻沒有人知道如何去,倉冶隻好遞出消息,讓人暗中向黑市打聽。
款步随着玄白上樓,問道:“情魅到底是什麼?方才為什麼不讓我出手?”
玄白推開了門,道:“進來說。”
玄白倒了兩杯茶,道:“秦樓楚館,紅粉佳人恩客流連不盡,真情難能可貴。許多女子身世孤苦,雖見慣了世态炎涼,但如果有人施舍給她們一點溫暖,就很容易輕信他人,終究一片癡心錯付,郁郁而終。”
“她們死後魂魄歸了酆都城,可那癡心卻仍舊留存在了人世間,久而久之,便生了妖,往往妖豔異常,她們因情所生,因此叫做情魅。”
“咳咳......日日遊走于花街柳巷,招攬客人,如同那些女子生前一樣。”
“她們一般沒什麼惡意,也沒什麼危險,同尋常煙花之地的女子相差無幾,隻是不停地尋找一個真心的人,挑中目标後,便邀他共赴美夢,發現那人并非自己心中所想,便撒手不管,再次開始尋找。”
“如此循環往複,永遠都在尋找......”
倉冶道:“美夢?如何算美夢?你去過?”
玄白嗆了一口茶水,咳了起來,半晌道:“聽......聽别人說的。”
倉冶問道:“那她變成青紫青紫的又是為何?”
玄白道:“這便是她們難纏的地方了,方才那女子來的時候,控制了所有的人,但并不是靠的靈力,而是念力,她們因癡心不得而生,因此除了情,還會有怨恨,執念等等不好的情緒,都可以産生念力。”
“如果她被拒絕,或者欺騙,辜負,就會引起她負面的念力。”
倉冶道:“原來如此,我們靈力高于她,可念力卻遠遠不如,如果強行動手,我們也會被她控制,所以你阻止了我。”
玄白微笑,點點頭,嗯了一聲。
倉冶又道:“那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控制我們?”心中忽地閃過一絲不祥,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玄白搖搖頭,道:“許是我們身負靈力,令她生了懼意?”
倉冶想不到更好的解釋,忽地又想到剛剛親吻玄白以求線索的事情,放了茶杯,道:“剛才樓下......”
“我知道......”
“那.......”倉冶想說早點休息,卻見玄白從腰間摸出一個琵琶狀的小瓶子,上方系着條黑繩并兩粒白色的玉珠。
他道:“你的玉佩。”
倉冶輕笑,這是方才他塞進他懷中自己的貼身之物,以便應對“心上人送的物件”,不料那妖物竟然跑了。印象中,這玉佩他從小到大都帶在身上,卻不知是何來曆,大約是小時父母給的,道:“送你吧!”
玄白微微一愣,擡眸看他,眸間似是有些詫異。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倉冶随意道。
“好。”玄白輕輕握住了那小琵琶。
倉冶取了一旁的毯子鋪在地上,見他深色溫和,将那玉佩收入懷中,忽道:“你娶妻了麼?”
玄白冷不丁聽到這麼這麼一句,反問:“什麼?”
“你有家室嗎?你成過親嗎?”
“......沒有。”玄白有些懵。
“哦——”
“那你有心上人麼?”
“沒有。”
修道之人果然無聊,倉冶又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玄白搖頭。
“那現在想,我改天幫你挑一個!”
“不用。”
“為什麼?”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