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看了他一眼“像他們這種年紀喜歡戲劇的不多。”随後轉身上了二樓。
累,今天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京劇的聲音依舊在客廳裡回蕩着,溫煦在京劇的聲響中中睡着了。
不知道昨天的戲曲響了多長時間,溫煦睡飽了這麼多天的一個好覺。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落在屋内的牆角,早上的天氣不算燥熱,他心情大好洗漱了一下走下了樓。
Luv Letter的曲單在客廳内響起。
少年身着清爽的白色短袖T恤,衣角随性地塞進淺藍色的水洗牛仔褲裡,腰間一條簡約的棕色皮質腰帶,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他雙腿交疊,自然地斜倚在鋼琴前的琴凳上,運動鞋的腳尖輕點地面,似在和着内心的節拍。
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
他微微側頭,專注地看着鋼琴上翻開的琴譜,細碎的劉海在陽光下閃爍着柔和的光澤,幾縷發絲俏皮地垂落在光潔的額頭上。
白皙的側臉線條流暢,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即将奏響的旋律已讓他沉醉其中。
手指修長而靈活,輕輕搭在鋼琴的黑白琴鍵上,像是在與它們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随着他指尖的微動,美妙的音符如靈動的精靈般跳躍而出,在空氣中交織、彌漫。
況野正沉浸在夢鄉,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卻驟然鑽進他的耳朵,攪亂了他的美夢。
他眉頭緊皺,煩躁地翻了個身,試圖用被子蒙住腦袋隔絕這聲音,可那琴聲卻像有魔力一般,不斷在他耳邊回蕩。
終于,況野忍無可忍,猛地掀開被子,赤着腳大步邁向門口,大力拉開了屋門。
可就在門被打開的瞬間,鋼琴聲戛然而止,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怎麼不繼續了?”況野微微仰頭,慵懶的聲音從溫煦頭頂上方傳來,帶着幾分剛被吵醒的沙啞。
溫煦原本放在琴鍵上的手僵住,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歉意,“我吵醒你了嗎?”
隻見況野穿着寬松的老頭背心,下身搭配一條黑色短褲,腳上趿拉着一雙涼拖,頭發睡得有些淩亂,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緩緩從樓頂走下,透着随性與不羁。
“繼續。”他走到溫煦身旁,簡單地吐出兩個字。
溫煦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後,手指重新落在琴鍵上,輕快的音符流淌而出,是一首《兩隻老虎》。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哄小孩。”況野的聲音瞬間拔高,“我讓你彈剛才那首!我看起來很像小孩子嗎?”
他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寫滿了不滿。
溫煦微微勾唇,嘴角浮起一抹帶着幾分狡黠的笑意,卻并未吭聲。
“嗯,我出門上班了,不然要遲到了。”溫煦一邊說着起身,整理着自己的書包。
清晨的陽光灑在街道上,溫煦腳步匆匆,朝着教育機構的方向趕去。
他手中緊緊攥着的簡曆,被汗水微微浸濕。
今天,他要應聘家庭鋼琴師,在這個繁華都市裡,鋼琴教育大多是富裕家庭的選擇,這份工作意味着可觀的收入,而他,正迫切需要這筆錢。
“下一位。”屋内傳來評委的聲音,簡短有力,在安靜的等候區裡格外清晰。
溫煦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穩步走進面試室。
面試室内,三位評委正坐在長桌後,目光審視。
溫煦禮貌地微微鞠躬,随後将精心準備的簡曆輕輕放在他們面前,紙張與桌面觸碰,發出細微的聲響。
“溫煦是吧,請演奏你準備的曲目。”中間的評委擡眸看向他,語氣平淡卻又帶着幾分不容置疑。
溫煦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他轉身走向身側的鋼琴。
少年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獨有的氣質,那是對鋼琴深入骨髓的熱愛與熟悉。
他緩緩坐下,調整好琴凳的位置,雙手輕輕搭在鋼琴的黑白琴鍵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似是在與鋼琴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緊接着,靈動的音符從他指尖流淌而出,旋律如潺潺溪流,清澈而動人,時而激昂,時而舒緩,将他的情感與技藝完美融合,回蕩在整個面試室裡 。
悠揚的旋律在面試室裡緩緩消散,溫煦的演奏完美落幕。
他站起身來,臉上還帶着沉浸在音樂中的餘韻,準備向評委緻謝。
然而,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手肘竟将耳朵上的助聽器碰掉了。
“啪”的一聲輕響,助聽器墜落在地,這突兀的動靜瞬間吸引了評委們的注意。
“你聽力缺陷?”坐在中間的評委微微皺眉,語氣中帶着些許驚訝與審視,向他發問。
溫煦助聽器掉落,完全沒聽清評委在說什麼。
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地面,發現掉落的助聽器。
他急忙彎腰,迅速撿起地上的助聽器,動作有些慌亂地重新戴進耳朵,臉上閃過一絲局促。
“抱歉,我剛剛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遍嗎?”溫煦擡起頭,眼中帶着一絲茫然與歉意,禮貌地詢問道。
評委們面面相觑,眼神中交換着複雜的意味,會議室裡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