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四周什麼都沒有,一眼望去是看不到盡頭的白,腳下傳來一陣柔軟,他低頭一看,整個人站在了水面之上。
水面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他面露驚恐的朝後倒退幾步,重心不穩跌落在了水面之上。
他目光錯愕的望向四周嘴裡喊道:“況野!況野!。”
他的聲音在四周回蕩,回聲湧入他的耳道,周圍無一人應他。
下一秒,身下的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漣漪,溫煦想也沒想連忙站起身來,朝前奔去,縱然他跑的再快,也耐不住整個四周都是湖面。
白茫茫的四周開始發生漸變,黑色逐漸鋪滿了整個空間,頭頂上空,閃電雷鳴不斷,溫煦就這樣毫無頭緒四處奔跑,像一隻失去方向感的鳥一樣,在偌大的叢林中無處安放。
天空中的烏黑大氣不斷的逼近,一隻黑乎乎的大手在空中顯露,溫煦站在原地愣住了,能跑的了嗎,顯然是不能。
大手不斷的朝下壓來,一掌壓在了溫煦的身下。
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沒了,溫煦此刻腦子隻有一句話:“我又不是孫悟空!。”
——
醫院内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腔萦繞着,況野坐在溫煦的病床前,守了一整夜。
病床上溫煦側躺在上面後面被固定着不能翻身,俊郎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紅潤血色,嘴唇幹裂微微起皮,旁邊的儀器正在“滴滴”,的發出着聲音。
海城臨近深秋,窗外的落葉迎風搖曳凋零像一隻隻蝴蝶在起舞。
況野墨鏡下的睫毛微微顫抖,窗外的風吹進了病房内,帶起了況野的額前碎發和衣衫,撩動着床沿處的床單。
況野緊了緊被單,上面出現一道道褶皺,耳邊傳來警車和救護車鳴笛的聲音,思緒漸飛。
激烈的打鬥場面,帶血的菜刀滑落在地闆處,況野緊緊的抱着溫煦,不斷的呼喊着:“你别睡…溫煦,你别睡。”
他聲音顫抖帶着一絲哽咽,不遠處牆角昏迷的女人額頭也在不斷的滲血,況野手指顫抖的打開了家中的緊急啟動裝置,遠在國外的懷深手機不停的震動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正沉浸在溫柔鄉的懷深,聽到這個鈴聲,慌亂的匆床榻上起身,打開了況野家中的監控,看到客廳的場景他從床上跌落下來。
懷深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他點開了通訊錄,撥打了電話過去。
救護車和警笛一起在樓下響起,咖啡豆按壓着把手,将大門打開,然後靜靜地窩在玄關處。
牆角處的女人微微睜開了眼睛,隻覺得頭疼欲裂,耳鳴聲不斷的在耳邊喧叫。
她擡眼朝前看去,面前一切事物很模糊朦胧,隻覺得有兩團黑影在眼前遊動,她扶着牆多次想要站起身來,頭上和身上的特痛沒能站起來。
好幾次再次跌落在地上,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冰涼的觸感,菜刀在地闆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她吃痛撿起菜刀,盡管眼前看不清,依舊惡狠狠的大喊道:“賤種,你在哪!賤種!你跟你爸一樣下賤!”
女人嘴裡不停的咒罵着,坐在地上揮舞着手裡的菜刀。
“汪汪!”咖啡豆惡狠狠的沖着女人叫嚣着,龇牙咧嘴的發出低吼,擺出一副防禦攻擊的姿勢。
醫護人員和警察同時踏進況野家門,終于,溫煦得救了。
女人還在亂砍着,警察三下五除二奪過她手中的菜刀,将她按在地上制服了,銀色的手铐将她的手拷了起來,溫煦被放上了旁邊的擔架。
“我是他的家屬,我要陪同。”
況野說着從地上站起身來,因為蹲的時間有些長,腿有些麻木發軟,身形不穩定搖搖晃晃差點摔在地上。
況野滿是鮮血的書扶着沙發站了起來,朝前走了幾步,活動着腿部的肌肉,溫煦趴着被放在擔架上,血液浸濕了他的衣衫,印出一大片深色的印子。
一場鬧劇在況野陪同溫煦上了救護車才堪堪收尾。
女人被帶到了警察局,隻是做了簡單的包紮,整個人像瘋子一樣,精神已經錯亂不堪,嘴裡不停的嘟囔着:“賤種!。”的字眼。
審訊室裡,她被固定在審訊椅子上,目光渙散。
“我們是梅香苑的警察,現在你犯一起故意傷人的罪證,接下來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老老實實的回答,你所說的回答都是呈堂證供。”
男人言語犀利,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況野的母親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要故意傷人,你跟他們是什麼關系。”警察詢問道。
但是女人一直在癡笑,整個人好像已經瘋掉了,警察看到她這個樣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裝瘋賣傻,可是眼下這個局面,能問出來什麼。
——
溫煦被送進了急診室,秋風蕭瑟的淩晨,醫院的走廊空無一人,寂靜的很,風拍打着況野身側的窗戶,透過玻璃帶來陣陣寒意。
手術中紅色的燈光在上面發着亮光投射在況野的身側,況野坐在急診室門口,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溫煦幫自己擋了刀的坑悶聲。
“溫煦,你别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