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解釋。
況野直接打斷道: “噓,我要補個覺,别說話。”
溫煦就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緩緩挪動上了床。
他打開餐盒,又是粥,裡面的菜品看起來也很清淡,燒汁脆皮豆腐,蝦仁玉子豆腐蒸蛋,芹菜雞蛋炒蝦仁,山藥炒木耳,上面裹着亮晶晶的油脂,看起來令人很有食欲。
溫煦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菜品的香味瞬間裹滿他的味蕾,挺開胃的。
溫煦安靜的吃完了飯,收拾好餐盒扭頭看向旁邊的況野,他眉頭緊鎖,一直保持着剛才的那個姿勢,看起來睡的不太安穩。
溫煦挪動着身子下了床,腳步放慢的靠近了況野。
他距離況野隻有幾米,因為脊背的傷口彎不下腰,他身形緩慢的蹲了下去,盡量避免再次拉扯到背後的傷口。
他斜倚在沙發扶手上,眉頭緊皺,淩亂的發絲垂落在額前,白皙的膚色看起來有些病态的感覺,可能是常年生病不愛外出導緻的,呼吸間洩出幾聲壓抑的歎息,松弛的下颌線仍保留着硬朗弧度。
溫煦最後的目光定格在他微張泛着淡粉色的嘴唇之上。
溫煦呼吸有些急促,不斷的設想着那天喝醉早上醒來嘴唇微腫的場面。
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随即搖了搖頭,不會的…想多了。
溫煦思緒淩亂着,眼神有些迷茫,沙發上的況野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巴,幹涸的嘴唇像是塗了一層潤唇膏看起來柔軟水潤。
溫煦看到這一幕不自覺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他雙手微微撐着地,一點一點的朝況野靠近。
況野的五官在溫煦眼中越放越大,二人呼吸間交融,溫煦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況野的唇瓣。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窗外的微風漸起,吹動着溫煦寬大的病号服。
二人的唇僅在0.1毫米…溫煦愣住了。
下一秒溫煦猛的站起了身子,直接拉動了身後的傷口,他坑悶一聲,疼的龇牙咧嘴的,整個人慌亂的不行,朝衛生間走去。
“啪嗒”一聲,衛生間的門關上,裡面傳出來水流的聲音。
沙發上的男人手指微動,緩緩擡手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了上去。
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從剛才溫煦蹲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他不知道溫煦要幹什麼,直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臉頰上,他想要醒來但更想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況野喉嚨發出一聲輕笑,“逃離的小白兔。”
洗手間裡,溫煦用清水洗了臉,他擡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水珠順着他高挺地鼻梁滑落,沒入脖頸處。
他長舒一口氣想要緩解一下内心的燥熱,剛剛像是魔怔了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幹。
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親他。”
最後溫煦還是刹住了車,況野是個男的,自己怎麼對他有了反應,自己一直喜歡的不是女的嗎?
溫煦遲遲無法平靜下來,難道是況野對自己太好了?因為二人同吃同住因為自己沒談過女朋友,一直以來都是以事業學業為主根本沒有心思去談感情,肯定是因為這樣。
“看來是時候要找個女朋友了。”他想。
浴室的水聲停止,門把手傳來扭動的聲音,況野直接拿下鼻梁上的墨鏡快速塞進了口袋裡,繼續保持着剛才的姿勢。
溫煦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況野還是那個樣子躺在了沙發上,剛才的一幕曆曆在目,他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醒,沒發生什麼…。
況野等着溫煦繼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煦已經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況野裝睡裝不下去了。
況野微微動彈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溫煦側躺在床上,看着這一幕。
他猶豫開口道:“你…要不回家休息吧,我這邊一個可以”。
況野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筋骨,伸出手随便扒拉了一下頭發:“沒事,你也是為了救我受傷的。”
話落,下一秒,病房門被人推開。
溫煦望了過去,隻見一西裝革履頭發一絲不苟的梳理在後面。
懷深直接越過了溫煦朝沙發處的況野走去,他抓住況野的胳膊,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沒死啊?生龍活虎的。”懷深打趣道。
況野被抓到胳膊臉上出現了厭惡的表情,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他勾了勾唇:“怎麼,沒死讓你失望了?”
說着重重的拍掉了胳膊上的手。
懷深扭頭看向病床上溫煦,“你好,我是況野的舅舅,懷深。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懷深看着病床上人有些錯愕,愣了一下改了改口道:“抱歉,不是侮辱你,是賠你的醫療費。”
況野不喜,走到了懷深的面前,把溫煦護在了身後,:“你以為就你有那幾個臭錢嗎。”
況野像母雞護小崽子一樣把溫煦護在身後,這一幕給懷深看笑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況野的肩膀,調侃道:“是你的人嗎?這就開始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