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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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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吃了幾頓飯後,夏雲塘也迎來了自己的最後一門考試。

和夏雲塘那天的操作一樣,簡泉也去接他,然後他們逛了一下利大,再找了家路邊小館吃了寒假前的最後一頓飯。

“你是明天走嗎?”面上來了,簡泉抽了兩雙筷子,遞給他一雙。

夏雲塘接過,沒看他,點點頭說是。

簡泉沒說什麼,隻是眨眨眼,過了半晌對他說:“吃吧。”

這頓飯的氛圍比起前面的明顯沒有那麼輕松。夏雲塘考完試是在下午兩點半,逛學校的時候他們明顯心不在焉,所以草草結束了“觀光”。

此時陽光明媚,街上一陣歡聲笑語,門一推一進裡幾乎全是放假了的大學生,臉上洋溢着快樂和解脫。

簡泉偶爾會被别的桌子上爆發的笑聲吸引着看一眼,然後回頭驚覺自己和夏雲塘竟然制造了那麼大的看不見的低氣壓漩渦,想找點話卻沒力氣開口。

他一開始還覺得這不會有什麼,自己肯定能做到自若。

畢竟一個月後夏雲塘又不是不回來了。

簡泉是從那次他把夏雲塘在公交站送走後才想起的夏雲塘會回梧城。

他一開始隻是大腦空了一會,非要用個字形容的話就是“哦。”但等到他回家被暖風迎面一撲,甚至沒回杜螢春的話徑直回到卧室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一路上都在想這事。

夏雲塘十幾分鐘前發來他已經到了家的消息,簡泉給他回了個OK,手懸在鍵盤上想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但最後還是作罷。

他最後給他說早點睡,隻是放下手機後一直維持着看天花闆的動作。那種悲傷後知後覺地湧上來。

簡泉深吸一口氣,又吐出,這樣反複做着,聲音在耳邊放大,大過簡南帆在客廳放的養生節目音。

眼睛不停地眨着,明明頭上是明晃晃的大白光,他卻從那壓抑的呼吸裡察覺到了自己此刻最脆弱的情緒。

是害怕。

眼前全是那天去找夏雲塘時的場景,一封封信如電影抽幀一般換着播放。

即便現在他可以一個電話就撥過去,下一秒夏雲塘的聲音就出現說他在,他還是心有餘悸。那陰影潛伏着,在他又想起時給他一擊。

“小泉?”

“嗯?”

簡泉下意識接他的話,被夏雲塘指尖的涼意一刺激,終于回神了。

“是這家的你不喜歡嗎?”夏雲塘有些擔心地看着他,“你維持那個動作有五分鐘了。”

簡泉低頭一看,那飯和端上來時一模一樣,非常圓滿地在自己手旁。

他搖搖頭,夾了一筷子往嘴裡送,“沒有。”

夏雲塘皺了皺眉,叫住他,“小泉。”

“嗯?”

“你現在餓嗎?”

面已經涼成一坨,他夾的都是斷的。

簡泉放下筷子,沉默了一會,說:“夏雲塘,我現在沒胃口。”

周圍的說笑聲此時對他們來說有些刺耳。夏雲塘握緊了桌下的手,良久後歎了一聲氣,說:“那我們轉一圈吧。”

他想他知道簡泉為什麼吃不下了。

他們沿着街走,簡泉喜歡伸出手指劃過路過的每棵樹,他嘟囔了一句:“太陽好大,我還以為是夏天。”

夏雲塘替他說出下一句:“為什麼樹葉不能在冬天長出來。”

簡泉笑笑,收回手,看着前面的路,說:“因為生老病死、月升日落,是大自然的規律。”

他們這時已經走到天橋底下了。

夏雲塘看了看他,問:“要上去嗎?會離太陽更近點。”

簡泉笑着說好。

天橋上人很多,陽光雖曬,但在冬天,這樣的日光太過稀缺,所以自然就成了寶物,人都喜歡稀缺的寶物。

夏雲塘和簡泉并行着,在他們走到這段路的二分之一時冷不丁地開口。

“票是前陣子在梧城時我媽給我買的,她想着趕緊買就避免後面搶不到了。寒假我不能待在青市,因為家裡隻有我媽一個人,過年前準備東西、過年時都不能讓她一個。”

簡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反應上來,于是點點頭,說自己明白。

對面過來了一對母女,夏雲塘把簡泉拉過來,他的外套袖蹭在橋邊的護欄上,他們挨得很緊。等那對母女走了,簡泉也沒要移開的意思。夏雲塘的心情也明媚起來。

“然後呢?”簡泉聲音柔柔的,半垂着眼安靜地等他說。

夏雲塘想了想自己剛剛說到哪,捋了一下又說:“其實一開始我也在擔心你的反應,但沒想到已經嚴重影響到你連飯都吃不下了。”

“所以我們得說說。”

簡泉呼吸一滞,腳步停了。

夏雲塘看他停下了,轉了個身靠在欄杆上,他拍拍身旁,問:“要不先歇一會?”

簡泉慢吞吞地湊上去。

他們的衣袖挨着,胳膊抵着胳膊,夏雲塘油然而生出一種對于今天天氣真好的感慨。

他看着前方的天空,說:“大自然有規律,可我們的分别不屬于大自然。”

他在回簡泉剛剛的話。

“小泉,你知道的吧,隻要你給我發消息我就會回,打電話也是,或者你想寫信也可以。”他回頭看他,“是我要走讓你想起了幾年前嗎?對不起。”

哪怕他們中間那幾年還有聯系沒有徹底斷聯,簡泉也還是惶惶不安,夏雲塘的離去似乎成了一種刺激他的關鍵詞。

“我知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不再受外物限制,想打電話就打,想聊天浪費時間也不限制形式,我下一秒就能找到你。”他皺眉,低着頭看着他們的影子,“但就是,憋得難受。”

他說不清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瓶墨水被打翻在木桌上,玻璃瓶碎了,雖然墨水和碎渣很快被清理了,但不管過了多少年,那桌子上還能看出已經滲下去的墨水印。”一看就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

那東西沒清理幹淨,也清理不幹淨。

夏雲塘緊抿着嘴,像喉嚨裡塞了一團棉花似的,有些艱難地消化着這個簡單的比喻。

其實是有辦法的。

他一瞬間腦子裡又湧出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比如可以把那塊印記挖下來,說它是個美麗的殘缺;比如可以直接把它當作不一樣的标記,說它是獨一無二的圖案。

但那是對桌子和墨水印,不是他和簡泉。

簡泉也在消化着自己的那番話,他迷迷糊糊地覺得這好像太嚴重了些,他的比喻是不恰當的。因為那墨水瓶不是被故意打翻,打翻的人也不是夏雲塘,而那印子在他倆心裡都是一塊陰影,隻是夏雲塘因為不忍心他被困住,所以直面站出來說了。

他啟齒:“不過說出來我好很多了。”

簡泉歎出一口氣,輕松了不少,他靠在夏雲塘身上,說:“我知道不是我一個人在難受,隻是可能你真的回來了,所以再分别就讓我又想起之前,好像……一個創可貼貼在我皮膚上好多年,随着你這次走被一并撕下一樣,就特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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