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打開門看到沈钰來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沈钰看着雲舒,眼中雖藏着難以掩飾的怒火,但還是強壓着情緒,緩緩開口:“我看你急匆匆出門,以為你有什麼急事,你都沒有跟我說一聲,我很擔心你的安全,隻是沒想到你來這裡見他。”
雲舒聽着沈钰的話,心中既感動又愧疚。感動于沈钰即便看到這樣的場景,首先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安危;愧疚的是自己的行為确實讓沈钰誤會了,而且讓他如此擔心。“沈钰,我……”雲舒剛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時,徐洋在屋内又故意咳嗽了幾聲,虛弱地說道:“沈钰,真的不怪雲舒,是我騙她說我快不行了,想把以前和她的合照交給她,她這才來的。”
沈钰冷冷地瞥了徐洋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回雲舒身上,眼神中滿是疲憊與失望:“雲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也該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徐洋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他背叛過你,你怎麼還能這麼輕易就相信他,還大晚上單獨來他家?”
雲舒眼眶泛紅,急切地解釋道:“沈钰,我真的隻是一時心軟。看到他說自己病重,又拿出那些照片,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我就……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考慮你的感受,可我心裡真的隻有你,沒有别的想法。”
沈钰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雲舒,感情是需要相互信任和尊重的。你這樣做,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不怕别的男人追求你,我怕的是你沒有處理好和他們的關系,給我們的感情帶來傷害。”
雲舒用力地點點頭,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沈钰,我明白了,以後我一定注意,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沈钰一邊替雲舒擦幹眼淚,一邊轉頭看向徐洋,目光犀利如刃,質問道:“徐洋,你說自己病重了,可怎麼不第一時間去醫院?到底是什麼疾病?要是真的嚴重,看在雲舒的份上,我可以幫你聯系最好的醫生。還有,你不想讓别人知道你的病情,怎麼偏偏聯系雲舒?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徐洋被沈钰一連串的質問逼得有些慌亂,眼神閃爍,嗫嚅着說道:“我……我這病已經是晚期了,去醫院也沒用,就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裡,把這些和雲舒的回憶整理好。雲舒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才找她。”
沈钰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最信任?你當初背叛雲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信任?别在這裡惺惺作态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另有企圖。雲舒,我們走,别再被他騙了。”說着,沈钰再次拉着雲舒往門外走去。
雲舒被沈钰拉着,腳步踉跄,心中仍有些猶豫:“沈钰,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沈钰停下腳步,看着雲舒,眼神中滿是疼惜與無奈:“雲舒,你怎麼還不明白?他這是利用你的善良。你想想,正常情況下,一個病重之人會大晚上把你單獨叫到家裡?”
雲舒聽了沈钰的話,心中一凜,回想起今晚的種種,似乎确實疑點重重。但她仍覺得就這樣不管徐洋,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沈钰,他看起來真的很虛弱……”
沈钰看着徐洋,目光冷峻,毫不留情地說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這麼虛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最傷心的可是你的父母。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他們想想。”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對着電話那頭清晰地說道:“喂,120嗎?這裡有人自稱得了癌症,身體狀況看起來很不好,需要急救,地址是……”
徐洋一聽沈钰竟然真的叫了救護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慌失措地沖過來試圖搶奪沈钰的手機:“你幹什麼!誰讓你叫救護車的,我不需要!”
沈钰側身輕松躲開徐洋的搶奪,繼續對着電話說道:“對,麻煩你們盡快過來,病人情緒有些激動。” 挂斷電話後,沈钰冷冷地看着徐洋:“你要是真的病重,就該去醫院好好接受治療,而不是在這裡裝可憐糾纏雲舒。”
雲舒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之前因為徐洋的苦苦哀求,她一時心軟,可現在沈钰的舉動讓她不禁重新審視這件事。
徐洋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嘴裡不停嘟囔着:“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不需要去醫院,你們這是多管閑事!”
沒過多久,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醫護人員擡着擔架匆匆走進來,詢問道:“誰是病人?什麼情況?”
沈钰指了指徐洋:“他說自己是癌症晚期,情況危急,你們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徐洋還想掙紮,卻被醫護人員不由分說地扶上擔架。他一邊掙紮一邊喊道:“我不去醫院,我沒病,你們放開我!”
雲舒看着徐洋這副模樣,心中徹底明白過來,原來徐洋真的是在演戲。她又氣又惱,忍不住說道:“徐洋,你太讓我失望了,虧我還因為同情你,大晚上跑來這裡。”
徐洋被擡上救護車,仍不死心地喊道:“雲舒,我是真的愛你,我這麼做都是因為太想和你在一起……” 随着救護車車門關上,他的聲音漸漸遠去。
沈钰看着雲舒,輕輕将她擁入懷中:“雲舒,别因為這種人難過了,他不值得。以後遇到這種事,我們一起面對,别再自己輕易做決定了,好嗎?”
雲舒靠在沈钰懷裡,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被他騙到什麼時候。”
沈钰輕輕刮了刮雲舒的鼻子,一臉寵溺地說道:“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了,要是沒有我在,哪天你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你呀,就是太善良,對誰都不忍心拒絕。”
雲舒擡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愧疚與委屈,小聲說道:“我以為你看到我們這樣,會罵我,會生氣,畢竟大晚上我單獨來見他,确實很容易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