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的一瞬間原本那股清甜的番茄味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血腥味。

咬下去的時候最為可怕，盡管那層酥脆的外殼口感極好，盡管那所謂的“牛扒肉”很有嚼勁，但“醬汁”咬下口的瞬間從那塊“牛扒肉”裡湧了出來——可以說是爆開來，襲擊了口腔。

說所謂的肉完全由醬汁構成也不為過。

舌頭早就被那血腥味麻痹，到最後隻能将這所謂的醬汁和着那塊“牛扒肉”一起胡亂的咽下喉嚨。

但咽下去的瞬間那股血腥味又會消失不見，口中盡是番茄的清甜，如果不是用舌頭舔舐了嘴角殘存的一點醬汁，肯定會以為剛剛所發生的隻是你的錯覺吧。

你又切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

這次雖然醬汁還是會爆開來，但是不再是剛剛那股令人犯嘔的血腥味了。

你靜靜感受着，“牛扒肉”在你口腔中鼓動的力度微不足道，而且還越來越弱，不仔細去感受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

你可以确定這是顆鮮活的心髒……一顆屬于人類的心髒。

第一次的血腥味才是它真正的味道。至于後續的番茄味……應該是用什麼暫時改變了味道，否則嘴角殘留的醬汁也不會是血腥味的了。

你感覺到胃在翻湧，閉上了眼睛。

強忍着想要把東西吐出來的欲望，眼角也因為難受被淚水潤濕——這個時候你覺得那原本清甜可口的番茄味過于酸了，像是自己的胃酸。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安茲問道。

“不……味道不錯，”你費勁力氣将最後一塊給咽下，深吸一口氣，“隻是我不習慣這種料理方式——口感太奇怪了。”

“口感？能和我說說嗎？”

“有些部分很有勁道，但一些部分力道輕了嚼不爛，力道重了就在嘴裡碎成一片，絕對不是牛肉的口感；醬汁也太多了，肉咬下去的時候醬汁也會湧出來，布滿整個口腔——那種感覺不好受，我隻能胡亂的吞下以免那些醬汁從我嘴裡湧出來了。”

“雅兒貝德，這是怎麼回事？”

雅兒貝德應了一聲，深深的低下頭道:“非常抱歉給您造成了這麼糟糕的用餐體驗，楠木大人。因為我們薄淺的知識，‘牛扒肉’和‘豬皮’是我們對這類食物的統稱——這道菜真正的材料是經過培育過後的聖王國兩腳羊。迪米烏哥斯在這上面下了很大功夫，使得他們肉質極為鮮美，所有我們才選用了這種‘肉類’。

口感方面我們沒能考慮到您的偏好，直接采用了将醬汁注射進肉的方法提升風味，卻破壞了口感，是我們的不是，非常抱歉，這就為您換一份。”

雅兒貝德低着頭收走了你面前的食物，交給了賽巴斯。

賽巴斯也沒什麼意見，隻是沖着雅兒貝德點了點頭，又用他那看不清神色的眼睛到了你一眼，端着食物離開了。

(聖王國哪有什麼兩腳羊。)

雖然是這麼想着，你還是得揚起嘴角應付道，“你們不必對此抱歉，是我辜負了你們的心意。”

(斯連教國掌握的情報可不少，聖王國根本沒有什麼培育兩腳羊的牧場，将我當傻子糊——不對。)

你想起聖王國有許多人無故失蹤，猛地看向雅兒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