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命看看四周都是人，“咱們去男廁所單間說吧。”

“啊？”真曉真曉歪頭，心想：“這麼漂亮的學長，怎麼會想去那麼奇怪的地方？”

“行了，你們就在這兒說吧。我們走。”赫好招呼衆人離開，臨出門前叮囑司命，“如果是告白，你一定要堅定的馬上拒絕！同性的爛桃花，你可千萬不能招惹了！”

“你的嘴裡就不能吐出顆象牙嗎？”司命把他大腳開出。

司命關好門一回頭，卻看到真曉真曉正在翻書包！“他不會真的要拿出個情書來吧？”

卻見真曉真曉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盤子，盤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類的眼睛！是幾乎已經被他遺忘的定陣盤。

當初封印久願長明的“千手、千足、千眼、千耳、千鼻、萬口、萬舌釘魂大咒陣”就是用這樣的盤子布陣的。

“學長，你見過這樣的盤子嗎？”真曉真曉問。

“這個……”司命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才反問，“你為什麼會跑來問我？”

“因為這個盤子是在之前塌方的那個丁字路口撿到的。我的家族查到你可能知道其他盤子的下落。”

“你的家族？你這麼黑，難道是鴉鳴國人？鴉鳴國人可是一點兒也不黑呀！”

“我是混血兒。我媽媽是鴉鳴國人，還出身咒術世家。”真曉真曉說的很坦然。

“如果我見過那些盤子，你想做什麼？”

“學長真的見過？那你知道它們在哪兒嗎？”真曉真曉興奮的眼睛閃閃發光，“當年有許多人一起燒制這些盤子。其中也包括我外公的爸爸。我外公很想找回它們，我想幫他實現心願！”

司命覺得這孩子很坦率，自己還沒問，他就什麼都說了。久願長明脫困後也沒再理過那些盤子。看來那些盤子并不重要了。

于是他也很坦率的說：“那些盤子就在我家。你想要就來拿吧。”

“那我放學就去！”

“有好幾盒子呢，你确定一個人拿的了？”

真曉真曉想了一下，“那我明天放學再去拿。它們不會不見吧？”

“放心吧，我會幫你留着的。”司命終于忍不住伸手摸了真曉真曉的頭，跟他想象的一樣，毛茸茸的，手感非常好！

“你可真小，像小貓崽一樣可愛！”

真曉真曉低着頭讓他摸，感覺很舒服。

當晚，司命以為自己不會做夢，卻做了一個很特殊的夢。

他本來睡的很幸福，卻聽到有人在耳邊問他：“司命，你想見見九色鹿嗎？”

“什麼？九色鹿？”他在夢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綠草如蔭的原野上。眼前隻有一望無際的草地。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月亮上。是“廣寒宮”建成之前的月亮。

“司命，你想見見九色鹿嗎？”那個聲音又問一遍。這次他聽出是個女聲。

他循聲望去，原本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現在有了一個淡淡的人影。離他很遠，但能看出是一位身穿華服的女子的身影。

“司命，你想見見九色鹿嗎？”女子問了第三次。

司命想走近一點兒再回答她，卻無論怎麼走也無法拉近與她的距離。

“世上真的有九色鹿嗎？”他停下腳步反問。

“當然。”

“如果有，我當然想見。”想了一下又問：“九色鹿的脾氣好嗎？聽說它法力無邊……我貿貿然去見它，會不會有危險？”

“九色鹿的脾氣好到能害死自己。見他絕對不會有危險。”

“我如果向它許願，它能讓我實現願望嗎？”

“九色鹿已經死了。死鹿還怎麼為你實現願望？”

“原來——我隻能在夢中見到它過去的模樣。”司命感到深深的遺憾。

“你不想見了嗎？”

“想見。要怎麼做才能見到它？”

“你從‘絕聖’瀑布得到的那把短劍，隻要睡覺時将它放在床頭，你就可以見到九色鹿。”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九色鹿和短劍？”

女子的身影沒再回答他，而他居然醒了！

他摸出手機一看，才淩晨一點多。他閉上眼睛繼續睡，想接着把那個夢做回來，結果卻一夜無夢，熟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