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戰亂心茫然

（八十一）做個有用的人

“父親，您還忘了說最重要的一條！”風亞·富義再次變得很憤怒，“在我國的欠債當中最償還不了的是謊言吧？！真相永遠不重要。用話術包裝出來的，對己方最有利的言論才重要。再‘黑洞’的财務也肯定能算出具體數字。可我國累積了多少謊言？說謊的代價該怎麼計算？”

沒想到女兒會突然發怒，馮亭赫·富義顯得狼狽，一時無言以對。

“小的時候您教育我和哥哥一定要誠實。有一次，哥哥為了看他偶像的演唱會，向您謊報了考試成績。您甚至要他登報道歉！您說不誠信的人，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立足之地。”風亞用她清澈的藍眼睛盯着自己的父親，“可是等我們長大，還沒有完全長大，您又怕我們變成不會說謊的誠實的‘傻瓜’。甚至告訴我們這世上有‘必要的謊言’、‘必要的邪惡’以及‘不必要的誠實’！您到底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的是假話？”

“我——我——”馮亭赫清理了一下幹澀的喉嚨，“我對你們說的一直都是真心話，等你真正長大了你會明白。”

“父親，我還不到十七歲。但我敢說：如果咱們的國家将來遭受了滅頂之災，卡拉拉·蘇蘇炮制謊言一定功不可沒！”風亞·富義固執的毫不退讓，“如果有一天人類面臨毀滅，那些失控的、自欺欺人的謊言也肯定是罪魁禍首之一！如果你們讓司命好好的生活，他不會對這個世界有任何傷害。”

馮亭赫·富義走向落地窗，他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很高，高到可以俯視半個城市。

他是一家之主，是内閣議員，是曾經的國防部長……他一直是自信而強硬的，此時卻無比沮喪，“我想挽救自己的祖國，可是我阻止不了他繼續說謊。謊言是高利貸，債主是時間。利息已經高到我們還不起……繼續說謊他還能維持……如果現在誠實，馬上會垮掉。”

“你們連試都不試，怎麼知道結果一定如你所說？”

“我的寶貝，我的天使，”馮亭赫·富義仰望天空，“等你真的長大了，如果你還敢像現在這麼誠實，你是人類的良心。”

司命拍打着蝴蝶的翅膀，滿身土、一身汗的在大姨父家的高牆前降落，他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髒、這麼狼狽過。上次在“幻海”邊迷路，他隻是被雨淋了，現在他全身都和泥了！

他遠遠的就看到司運在崗亭前，他一落地司運就抓住他的手将他拉進了大鐵門。

“小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現在是個有魔力的人了！”

“你不用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司運的口氣不太好，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現在面對司命，他的心情不太好。

“全世界都知道。知道什麼？知道我有魔力？我居然有魔力，是挺奇怪的。可這值得全世界人民都關心？”司命沒有能讓别人吃驚，自己卻粉吃驚，“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的爸媽……”

“你不用擔心爸媽，爸媽就在屋裡。不隻爸媽，祝爸、祝媽、平平靜靜，連家裡的四隻貓都來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司運忍不住笑了——是久願長明用魔法直接将他們轉移來的。他們本人事前毫無準備。

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的時候，祝爸、祝媽一人手裡拿着一袋貓糧，四隻貓裡最聰明的是炭頭，它居然把貓碗叨來了！風平懷裡抱着“開滿鮮花”的鍋蓋，風靜手裡握着“開滿鮮花”的擀面杖，司媽媽手裡拈着一根繡花針，司爸爸手裡舉着一把菜刀！

“大家都沒事就好。”司命大大地松了口氣，“我要髒死了。必須馬上洗個澡！”

司運卻沒有領他進屋而是帶他走向一輛裝甲車。

“幹什麼？我不要上那輛車。”司命往後退。

“你必須上去，這裡不安全。不隻是你，我們大家都要轉移！”

正說着，屋裡的人都出來了，包括這裡的主人常将軍夫婦。平平、靜靜的懷裡還抱着貓。

司命覺得包括爸爸媽媽在内，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他們沒有跟他說話就都上了裝甲車。司命無奈，隻得跟了上去。

他一上車車就開了。車内照明很足，空氣循環系統也很好，不覺得憋悶。可連一扇小窗都不開，完全看不到外面。所以他不知道從這個院子裡開出去的同樣的車有十幾輛。

司命上車後盡量把自己往角落裡縮，因為他覺得自己身上太髒了！小聲問：“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祝風平輕輕歎了口氣，“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你被久願長明坑慘了。”說着把炭頭遞過去讓他抱着，“它毛黑，禁髒。”

炭頭趴在他的胸口上舔了舔他的嘴唇以示安慰，其它部位……好像它也很嫌棄。

“咱們的7中，現在成為舉世聞名的魔法戰士培訓基地。”祝風靜也把“金磚”給他抱，金磚一如既往地給他當了圍脖。風靜繼續說：“你是最強的魔法戰士，終極的人形武器！”

“我？我嗎？”司命指着自己的鼻子，他懷疑自己幻聽兼幻視了，“我連體育課都沒上過幾節，我是最強戰士、終極武器？！”

“整個科魔國都被久願長明算計了。”司運的表情苦澀，“自民美兼和國拿出證據，說我國與未嗟魔國相勾結，布局稱霸全球！”

“稱霸全球！！！我們嗎？”司命吃驚到聲音都變調了，“什麼證據？”

“你是不是在一個房間裡造了一片星空？”

“是呀，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