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白骨法師’喜歡我？”楠木很好奇地問，“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因為你是很貴的木頭，我哥哥喜歡雕刻木頭。”

“我還以為‘白骨法師’最喜歡雕刻人骨頭，就像世人以為我們最喜歡吃人……原來都是誤會。”

“你們愛吃人肉不是誤會，我剛剛還看到你們吃的很香！嘔……”司運想到那些炖在鍋裡的人肉，忍不住捂住嘴幹嘔。

“我們的習俗是殺死并吃掉敵人，用敵人的頭骨做裝飾品。持械闖進雨林的人，砍樹、獵殺動物、還想掠奪我們燊樨族人世世代代積攢下的黃金……我們吃掉他們是理所當然。”楠木的聲音依然溫和而穩定，“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雨林裡，身邊并沒有敵人。我不是吃人肉長大的，我們的孩子沒嘗過人肉。走出雨林後更沒必要非得吃人肉。”

“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你們那些彎彎繞的法則，哪有我們的直截了當！”一個站在楠木身邊，雖然頭發花白，肌肉仍很結實的人也開口說話，居然也能說一口流利的科魔語，“這片森林中有金礦，是公開的秘密。當初有約定——為了保護雨林，不進行大規模開采。現在外面的人為了破壞而撕毀約定闖進來，我們為什麼不能為了守護而走出去？”

“你們認真的想走出雨林？”叢榮驚呼。

“那有什麼奇怪的？”反問的是司運，“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生活在雨林之中的與生活在雨林之外的，智商能相差多少？有什麼是咱們能學會，而他們學不會的？哪裡有鐵則可以絕對的制約人心？他們需要的是瞅準時機而已。”

“哈哈哈……”楠木大笑起來，“我們最需要的确實是把握時機。‘英雄莫問出處’、‘王侯将相甯有種乎’是有這樣的話吧？亂世之中，誰該毀滅，誰該崛起，不試過又怎麼知道？”

“楠木，咱們交朋友吧。”司運輕輕掙脫叢榮的手返身走向楠木。

“你為什麼想跟我交朋友？”楠木也一邊問着一邊走向他。

“我喜歡你的野心。而我也是要回國當元帥的。跟我交朋友，你不吃虧。”司運向楠木伸出手。

“我也覺得跟你做朋友比當敵人好。”楠木握住了司運的手，“你不嫌棄我吃人？”

“當然嫌棄。可世事難料……未來的某一天，我也許會做出比吃人更殘忍的事。”

“既然交朋友，那大家都是朋友。”叢榮跟上來說。

花白頭發的男人也把武器交給别人，走過來跟叢榮握手，“我是楠木的二叔，是我們族中的第一個研究生。畢業論文是《生态保護與可持續發展》。”

“哇噻，好高的學曆！”司運一縮脖子，吐吐舌頭，“我叫司運，目前是普通一兵，高一都沒念完。與‘白骨法師’是孿生兄弟。”

叢榮也一縮脖子，“我高中畢業。是‘巨坑法師’的連長，也是他的臨時養父。家中有妻有子，有房有車。”

“哈哈哈哈哈……”先是四個人兩兩相握着笑起來，後來所有燊樨族人都跟着笑起來。

“咱們都是朋友了，至少該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吧？”司運提議道。他和叢榮臉上都化着妝，楠木與白桑的臉上更是塗的五顔六色。

“你說的對。”其他三人都很贊成。于是四個剛剛成為朋友的人一起蹲在河邊洗臉。

洗好臉後，司運指着自己的臉問楠木與白桑，“以我這樣的一張臉被稱為‘巨坑法師’是不是很冤枉？不是我自戀，但我确實很帥！”

楠木看着他那張用“美麗”來形容更恰當的臉說：“你的臉确實和‘巨坑法師’這個綽号不太搭，但我覺得你的哥哥‘白骨法師’更冤枉。所以你節哀吧。”

司運被他怼到說不出話來，叢榮看着一臉斯文相的楠木問：“你為什麼這麼白？不應該是古銅色的嗎？”

“你看這裡林子的密度，我有很多機會曬太陽嗎？”楠木反問，“我在大學裡是研究法律的，有必要讓自己變成古銅色嗎？”

又是一個高材生！叢榮深刻地體會到——不管走到哪裡，都不能想當然的小看别人。偏見更會害死人。

司命掏出一枚戒面是“鹿角權杖”的金戒指遞給楠木，“這個送給你。”

“你要向我侄兒求婚？太快了吧？！”白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才不是！”司運沖他吼了一聲，然後恢複正常語調對楠木說：“這個對你也許有用也許沒用。如果你去臨近自民美兼和國的西海岸，如果你能在那裡聯系到一個叫藍劍的男人或是一個叫紫修羅的女人，給他們看這枚戒指，你可以用比較低的價格在他們那裡買到武器。”

“好，我收下了。”楠木很痛快地收下戒指，“我本來打算向自民美兼和國洩露你們的行蹤，領取獎金；現在，我将和我的族人護送你們出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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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修·藍鹿在給司命讀報紙，茜瑞·潔節也在一旁聽着。報紙上的内容她早知道，她隻是想觀察司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