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在哪兒？”

“那就任憑想象了。”茜瑞兩隻小手一攤，随後又歪着頭很可愛地說，“想開點兒，從現在到我十七歲還有将近七年。到我的孩子長大，怎麼也得二十多年……總比咱們現在就打起來強！而且——你的母後身心都不夠堅強，幫不了你多少。放眼整個王族，除了我，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你是不是連合作細則都想好了？”

“我認為咱們應該真合作假對立。”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推出的那些政策，肯定有人反對。與其讓真反對你的人上位，不如讓我這個假反對你的人被衆所周知。”

“你的母妃至死都不曾跟我的母後說過一句話，你我的對立似乎天經地義。”知了·潔節思索着說，“可我要怎麼相信你是假反對我，而不是為了弄假成真？”

“我會讓艾修在暗中幫你辦事，而我隻是口頭反對你，不付諸行動。”茜瑞對答如流，“從各國收回欠債的賬目，你承諾過向全體國民公開，我希望你不打折扣的執行。既使你在舊債未清的情況下就向自民美兼和國銷售能源，也不要隐瞞。而我要反對的，就是你的處事不公。”

“……我放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為了親政，你不得不親近自民美兼和國。可你願意淪為他們手上的傀儡嗎？願意讓我國成為沒有話語權的附屬國嗎？”希瑞一臉嚴肅地說，“萬一你失敗了，有我在，王室才不會民心盡失。國運，比你的個人得失重要吧？”

“我是絕對不會失敗的！”知了·潔節的表情有些暴虐，看到茜瑞清澈卻倔強的眼神後又緩和下來，“但我可以縱容你去玩。想玩就多玩幾年……數年之内你會知道——我跟父王不一樣，我是這個國家真正的英雄。”

“……哥，自民美兼和國的人一定向你透露了什麼秘密吧？。”

“不該你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

“不說拉倒，我遲早會知道。” 茜瑞沖他扮了個可愛的鬼臉，“為表誠意，我向你透露一個秘密吧。”

“什麼秘密？”知了·潔節也露出一絲微笑。

“‘巨坑法師’常司運已經回到科魔國了。”

“你怎麼知道的？”知了·潔節的表情秒變嚴肅。

“我推斷的。”茜瑞說謊不眨眼，“魔國運送能源的車隊被炸，有你的一份參與吧？可惜沒成功……我推斷是‘巨坑法師’提前把能源運走了。信不信由你，我該走了。”茜瑞說完跳下沙發就往門口走。

“茜瑞，”在她開門時，知了·潔節叫住她，“選擇相信你……我也許是那種被毒蛇噬腕卻舍不得斷腕的愚蠢的人。但蠢到心甘情願也是種幸福。”

茜瑞略停頓了一下，随後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心想：“變态到不加反省，你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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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運去向已升為團長的叢榮報到，兩人像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隔着一張桌子一坐一站。仿佛是情景再現，心境卻已大不相同。

司運行完軍禮後對叢榮說：“我帶來元帥的口頭命令——隻要歸澤國再向我挑釁，哪怕隻是言語上的，咱們就可以出兵将戰線往該國境内推進。”

“口頭命令。也就是說你沒有手令？”

“當然沒有。不過元帥說了，如果捅了婁子，他給我擦屁股。”

“也是口頭承諾？”

“是口頭的又怎麼樣？”司運梗着脖子說，“守信的人自然會一諾千金；無信義的人，就算把條條款款刻在石碑上，照樣作廢。你就說你要不要執行吧！”

“當然執行。”叢榮幹脆地點頭，“這本來就是該幹的事。就算沒有你帶來的口令我也打算這麼幹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這個空降的連長，去見見你的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