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憎惡鴉鳴國的人?”
“以前不憎惡。”司運略笑了笑,“你還記得真曉真曉嗎?”
“當然記得。”祝風靜也露出微笑,“那是個像黑貓一樣可愛的孩子。母親出自鴉鳴國的咒術師一族。”
“我現在也不憎惡鴉鳴國。隻是覺得那七座島很礙事!我能理解那個國家的生存法則,但拒絕接受。”司運深吸一口氣,“自民美兼和說那七座島是永不沉沒的航母。你說這世界上有永遠不沉沒的航母嗎?”
祝風靜淡淡地說:“我沒見過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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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潔節不僅合法地将王位傳給了茜瑞·潔節,更用失職為借口,在死前幫她除掉了一大群競争對手,包括王族中的男丁。
可即便如此,茜瑞·潔節身為藍鹿國破天荒的第一位女王,想鞏固權力也并不容易,不屑者衆!
此時人們發現,這位十七歲登基的公主女王,手裡居然掌握着衆多女性魔法師!這些女性魔法師在驅逐自民美兼和國派來的官員時,殺人不眨眼!而藍鹿國很多要員的妻子中也有她非常多的擁護者。“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這話有時是對的。
她還與科魔國達成了購糧協議,她登基的當天就宣布,糧食已經在運來的路上。
艾修·藍鹿幫她擺平這一切花了不少時間,期間他們誰也沒有去見過司命。
當終于告一段落,艾修勸茜瑞趕快去見司命。她卻說:“不行,我還不能去見老師。我知道祝風平的能力,她跟我一樣是個說謊不眨眼的人。她一定在監視着我,我絕不能讓她發現老師在哪裡。”
其實她想錯了。祝風平雖然說謊不眨眼,可她絕不在關于司命的事上撒謊。她完全沒有監控她。
艾修說道:“你不能去,那就讓我偷偷去一趟吧。”
“你也不能去!”茜瑞死死地握緊拳頭,“祝風平一定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她一定也監視了你。況且你還有任務——我需要你立刻去掌控軍隊。”
“我本就在暗中掌握着軍權。”
“暗的不行。我要你明明白白的掌握!”
“你就不怕老師出危險?現在這麼混亂,他沒有自保能力。”
茜瑞定定地說:“适者生存。萬一老師死了,隻能說明他應該被淘汰!”
“我但願你不會後悔今天所說的話。”艾修都被她的冷血驚呆了。
“我知道我會後悔,但是我現在不會改主意。”
“那你永遠不見老師了嗎?”
“當然要見。等祝風平把最後一批糧食運到,我就去見老師,同時對他坦承一切。”茜瑞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如果祝風平找到老師,她也許就不給我國糧食了。我是女王,我不能用我的子民們的生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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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赤道的藍鹿國降下了第三場大雪。
這一次司命蜷縮在他的帳篷裡。他又冷又餓,覺得自己就快死了。他的懷裡還有一小塊馬鈴薯,那是他最後一次去“刻時”木雕店時,老闆給他的。
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老闆歎息着給了他一小兜馬鈴薯,但是他在回保留地的途中又被搶劫了。搶他的還是“賤民”,他們好像認識之前他救過的那個男孩兒,最後留了一個最小的給他。
他一直不吃那個馬鈴薯,他想把它留給茜瑞。因為他聽說“恩寶所”餓死了很多人……他盼望着茜瑞能逃出來,而到時候他能有一點兒吃的給她,而不像之前的那個男孩兒……
他餓死也不再去“刻時”了。因為老闆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已經非常艱難,不能再多他一個。
他在饑餓與寒冷中失去意識……
茜瑞·潔節終于接收到祝風平送來的最後一批糧食。雪還在下,她叫上艾修火速去見司命。
走進藍鹿族的保留地,他們卻驚呆了——保留地居然變成了一片寂靜的死地!肯定不是被這場雪凍死的。
因為有“漠河”在,因為藍鹿族能獲得一定的國家供給,所以這裡的草木和人都是活着的。但是現在,草木全都枯死,而因為魚被吃光而使得水藻瘋長變成綠色的漠河,現在變得清澈見底!
他們随便推開一家門,發現裡面的人都像木乃伊一樣枯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慌忙趕到司命的帳篷,發現司命正蜷縮在帳篷一角,但是他沒有幹枯,甚至不是皮包骨的狀态。他原本雪白的頭發似乎還黑了一點兒。
茜瑞試着叫醒他,司命微微睜開眼睛,茜瑞發現他原本銀色的眼睛,瞳色也深了一些。
“你是誰?”司命問她。
“老師,是我呀!”
司命聽出了她的聲音,說道:“莫莫,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可一點兒不像賤民的孩子!”
“老師,您能看到了?”
“模模糊糊能看到一點兒。”司命說着推開她走出了帳篷,看到外面的死寂,他問唯一活着的艾修,“你是艾修吧?這裡發生了什麼?”
艾修說:“不知道,這裡除了您,都變成了死物!”
司命掏出懷裡徹底幹癟的馬鈴薯扔掉,想了一下說:“那可能是我吃掉了他們的生命。”
他推開城堡的門,看到裡面的木乃伊,“既然都死了,那就做成‘骨白白’吧。讓白骨成軍,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