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能夠代替失蹤的月亮穩定星球的大陣真的存在嗎?”炭頭首先不信,“就算存在,那個叫久願長明的不知其嚴重性?他再憎恨我們自民美兼和國,也不會拉上全人類陪葬吧?”
“我太了解久願長明的固執了。”司命無計可施之下又開始刻手中的骨頭,“他不允許這場戰争在自民美兼和國徹底崩潰前結束。他本來就對全人類有怨言,因為那座先死後生塔明明是為全人類服務的,卻沒有人自告奮勇的去守塔。所以,全人類一起受罪,在他看來沒什麼不應該。”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較勁的人?我們都不知道有那麼一座塔,要怎麼自告奮勇?”
“你們不知道,不代表各國的高層都一無所知。隻是……”司命正說着,一直安靜的待在他身邊的名叫“跑得快”的小骨白白突然開口說道:“司命保重,赫赫已死。”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驚,司命的手一抖,刻刀劃在手上,立時血如泉湧……
司命站起身正想在腦中與數量龐大的骨有白白取得聯系,搞清楚那八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衆人眼前一花,司命的面前突然多出一個人。司命認出他是曾有一面之緣的木慕桐大師的首席弟子孫渺渺。立即阻止了準備攻擊的雪白與炭頭。
孫渺渺看到了司命血流如注的左手,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對他說:“我奉命告訴你,赫赫已經死了。這個消息是身在自民美兼和國的米琪爾·關耗盡所有魔力寫在夜空中的。”
“所以——他們、他們兩人都死了。是嗎?”司命說着,眼淚已經奪眶而出,血與淚一起滴落在他腳下的土地。
孫渺渺眨了一下眼睛冷冷地說:“他們活着的時候,你什麼也不為他們做。現在他們死了,你哭有什麼用?”
雪白與赫赫同為大洋洲聯邦共和國的軍人也是曾并肩作戰多年的戰友,此時也很難過。同時很疑惑——赫赫如果是戰死的,為什麼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得到他的死訊?忍不住問道:“赫赫少将是怎麼死的?”
孫渺渺還沒有回答,自民美兼和國與大洋洲聯邦共和國的陣地上的防空雷達同時發出了預警,有高速飛行物正在極速接近!
随即雷達兵彙報:“來機一直通過國際頻道與我們通話,屬藍鹿國,無敵意,隻為見白骨法師。”
可以垂直升降的戰鬥機降落後,艾修·藍鹿跳出機艙。
他跑到司命身前時,司命已不再流淚,手上的血卻還沒有止住。用九色鹿王的牙齒做成的刻刀太過鋒利,雖隻是輕輕一劃,司命的左手掌已斷成兩截,隻剩一層皮連着。
艾修看到他的傷勢立刻緊皺起眉頭,“老師,您的手必須馬上接受治療!”
司命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用右手打了個響指,一團紅色火焰立即包裹了受傷的手。同時問道:“你也是來告訴我赫赫已死的?”
艾修眼看着他的左手被燒成一塊黑炭,一時說不出話來。司命又打了個響指,換橙色火焰包裹傷手,左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過程應該是疼的,司命卻仿佛感受不到。
艾修這才說道:“女王陛下命令我來接您回王宮。女王陛下說:米琪爾關留下的八字訊息,重點在‘司命保重’。他們一定是得到準确信息有人要對您不利才會拼死傳信!王宮戒備森嚴,還有女王陛下能幫您防人心不古。”
司命一點兒也沒有要與艾修回藍鹿國的意思,他轉頭對一直像雕像一樣沉默的劍靈女皇說道:“女皇陛下,請讓我再次躲進您的裙擺下吧。”
劍靈女皇沖他很有趣的一笑,又讓身體變成了幾層樓那麼高。
司命走入裙擺後轉身對艾修說:“我不回王宮。要殺我的人肯定不在乎連累無辜,我就留在這裡。我知道你很忙,别在我這兒瞎耽誤工夫。”
然後又對炭頭與雪白說:“你們最好考慮撤兵。”
炭頭與雪白對視一眼,一起苦笑:“我們是各為其主的軍人,沒有拼個你死我活已經違反了軍令。豈可再無故棄守陣地!”
司命歎了口氣,“你們都是職業軍人,就算被我連累了也不算太無辜。但,還是離遠點兒吧。”
孫渺渺遠遠地看着他說:“你什麼都明白,什麼都能看到,也什麼都能做的到。可你就是什麼也不做。”說完拂袖而去。
艾修也駕機離開後,雪白與炭頭分别命令自己的部隊後撤二十裡。
臨走前炭頭居然一臉古怪的問司命,“白骨法師,裙擺下的風景一定非常好吧?”
其實,劍靈女皇的裙擺下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但司命懶得解釋。
雪白臨走前問他:“你又失去兩個朋友。你到底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