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謝你的提醒。”司運受教的向伊隐點了點頭。
“不必客氣。”
“你還提醒了我一件事——”司運打了個響指,然後沖伊隐比出一個剪刀手,“你與各國談判時務必強調兩件事:
“第一、我哥憑一己之力移建的那座‘先死後生塔’其實是公有财産。因為它的作用是代替古時消失的月亮穩定咱們腳下的這顆‘星球’的軸心與潮汐,受益者是全人類。既然人人受益,維護它自然是人人有責。‘生命銀行’必須為‘先死後生塔’專設一份獨立基金,專門用于支付這部分費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挪作它用。
“第二、‘先死後生塔’雖然是公有的,可我哥建在‘先死後生塔’之外的更大的那座白骨塔完全是他的私有财産。他自身擁有的魔力自然是他的私有财産;他用自身魔力産出的商品,銷售商品所得的收入也是他的私有财産。當然,我哥必須依法納稅!”
“為‘先死後生塔’設立獨立的基金确實很有必要。”伊隐連連點頭,“就連移塔的費用也應該算清楚支付給‘白骨法師’。更大的白骨塔是他自建的,産權當然歸他所有。今後,需要‘白骨法師’為‘生命銀行’做很多工作,薪金方面也要盡早确定下來。”
司運喝了一口手邊的冰咖啡,心想:“伊家不愧出身商賈世家,雖然斤斤計較了些,賬卻永遠算的清楚。”
“但是,”伊隐喝茶潤喉後接着說,“‘白骨法師’必須盡快說明白兩件事:一、不管是之前移塔的費用還是今後的維護費,得給出詳盡的可查證的收費标準。我估計他會要命不要錢,總不能他要多少人命就給多少人命吧?就算他給出的是良心價,别人會相信嗎?
“二、那個更大的塔是建在我國的國有土地上的,他未經允許就私自擴建了。國家不可能将那麼多的土地都賣給他的。如果他建多大的塔就賣給他多少土地,他都能自己建國了!那麼,租金該怎麼算?”
“讓他自己建國是不可能的,他沒那麼勤勞。”司運摸着下巴說,“但是你說的這兩件事,我會催我哥盡快給出答複。”
“你不能替他做主?”
“我覺得不能。”
“提起‘白骨法師’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我哥我哥的?”伊隐起身給茶續水,“讓别人聽着,好似你随時準備徇私枉法。”
“可他就是我的親哥,還是孿生的。”司運露出一個有點兒賴皮的笑容,“我不提‘白骨法師’是我哥,别人就信我與他之間隻講公義不叙私情?”
“算了,這種小事就随你的便吧。”伊隐端着水回來又一屁股坐下,“可‘亞神一族’的事我得跟你确定——‘白骨法師’能做到永遠不将‘亞神一族’的技術外洩給他國嗎?”
“這個不用問我哥,我就能回答你——那些技術一定會在不久的将來向全世界公開的。”
“為什麼?”伊隐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當然是為了加快人類進軍宇宙的速度。”司運端正了坐姿,表情更是非常認真,“進軍宇宙需要海量的人才,僅限于我國是遠遠不夠的。”
“人才不夠可以多生孩子,幾十年不夠,花個幾百年總能湊夠。可你們屢屢讓出‘壟斷’的機會,損失的财富要用什麼彌補?”伊隐看向司運的目光中充滿責難。
“你真的不是個傻瓜?”司運更覺得伊隐的想法不可思議,“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僅希望那些可壟斷項目隻屬于我國,甚至希望由你的家族具體掌控……
“但過分自私重利的後果是——在你的有生之年,本應能看到的未來,變成看不到了。那樣的損失你要怎樣彌補?你賺錢的目的是為了死後用鑽石鑲滿你的骨頭?”
“夢想永遠是現在進行時,不能是現在完成時。沒有盡頭的未來……看多看少有很大區别嗎?積下累世的财富,讓子子孫孫都可以躺在鈔票上做夢。不好嗎?”伊隐也在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如今戰亂剛結束,人們正處于最務實也最浪漫的時期,你的理論也許更受歡迎。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贊成我的人會漸漸多于擁護你的人。你信嗎?”
“……”司運轉着無名指上刻有鹿角權杖的戒指,思考該怎麼跟伊隐繼續勾通……最後放棄地說:“你我從根上就不是一類人。你我能合作卻當不了知己。我欣賞你的能力,隻要你做的不過分,咱們就可以一直合作到退休。”
“同感。”伊隐也向司運舉起茶杯,“我對你也是隻欣賞而不認同,希望咱們能取長補短,精誠合作一輩子。”
“你還是抓緊時間去開會,把咱們的法定退休年齡議定好吧。我對退休後的悠閑生活可是充滿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