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沒長多餘的東西?到底是誰教這位年輕的女王這樣說話的?至少他沒教過。
司命無地自容的把臉埋進金磚柔軟的毛皮裡。
“您給它們做過節育手術?”
“沒有。”司命聲音悶悶地說。
“那它們為什麼沒有後代?”茜瑞·潔節還在繼續騷擾驕傲,“花卷是單身狗也就算了,這四隻喵明明有男有女,為什麼不生小貓?”
“因為——”司命的臉離開了金磚的毛皮,表情有點兒僵硬,“它們遭受過輻射,失去了生育能力。”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茜瑞·潔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跟它們生活在一起的人呢?”
“應該是在我們大部分人都離開那個臨時的家之後發生的。”司命下意識地撫摸着金磚,“勿庸給我們做過檢查,我沒事,我弟弟沒事,平平靜靜沒事,早就離開的我的爸爸媽媽也沒事。可後來一直生活在那個家裡的我的大姨和大姨父也同樣遭受了輻射。那座房子裡也有輻射殘留。”
“是誰幹的?”
“不知道。”司命搖搖頭,“嫌疑人太多,查不出來。”
“您有沒有想過,”茜瑞·潔節殘酷地說,“那個輻射源其實一直存在,它針對的是在那個‘家’裡生活的所有人。隻是您在的時候一直張開着防護罩,輻射無效。”
司命沉默不語,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人已經死的太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可能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他又何必再想?
茜瑞·潔節在心中深深地歎了口氣,算計過老師的人那麼多,正在算計老師的人仍舊不計其數……自己也是其中一個,又有什麼臉去追究呢?
她轉而問道:“那種輻射隻是讓它們失去生育能力,不影響壽命嗎?”
“我沒看出它們的壽命變短。”
“它們不會再影響到其他人嗎?”
“勿庸說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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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瑞·潔節·莫得莫失将艾修·藍鹿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墨黎·潔節叫到自己的卧室。
她先對艾修·藍鹿說:“你秘密召集一些專業對口的科學家,專門研究老師養的那四貓一狗。它們都遭受過輻射失去了生育能力,我要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輻射。”
艾修·藍鹿略微一過腦子就已想清楚茜瑞想幹什麼,點點頭說:“我盡快。”
然後她對墨黎·潔節說:“等我掌握了那種輻射。我的姐姐,我要你用你的名義幫我把散居在世界各地的潔節一族都召集起來。”
“你要讓我們一起接受輻射,一起失去生育能力?”墨黎·潔節臉色慘白地問。
“是的。”茜瑞·潔節坦然承認,“這麼做總比讓我沒完沒了的慢慢殺好很多吧?就算是潔節一族的嬰兒,多少也是無辜的。雖然我感受不到。”
“為什麼要以我的名義召集?”
“那還用問?”茜瑞·潔節笑了,“當然是用我的名義召集,不可能召集到那麼全呀。”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配合你?”
“你為什麼不配合?聰明如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跟我配合,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就不能選擇當個善良的公主,正常的賢妻良母?” 墨黎·潔節用力挺直脊梁。
“善良對您有什麼用?自由對您才有誘惑力吧?”艾修·藍鹿的聲音像魔音傳腦,“此事結束之後,您就再也不必被監視、被困在藍鹿國。您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任何地方,甚至可以去星際旅行!最重要的是,您想生孩子嗎?”
墨黎·潔節握緊了拳頭,理性上,她不想當劊子手;感性上,她和妹妹一樣對自己的家族厭惡之極!生孩子?死都不要。
茜瑞·潔節說:“我曾說過,我不會允許你活的比我長久。這次之後,你不必再受此約束。你可以自由自在的,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咱們的族人也不必因我而死于非命。我還可以給你們一樣公平——跟你們一起接受輻射。”
“一定要做到如此絕決嗎?”墨黎·潔節為自己,為妹妹,為整個家族感到悲哀。
茜瑞·潔節鄭重地說:“我答應過我的母親,一定要讓潔節一族完全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不是被迫的,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不是我的老師不喜歡看到我殺人,”說到這裡,茜瑞·潔節的眼睛逐漸染上瘋狂,“我更喜歡見血的屠殺!”
“哈哈哈……”墨黎·潔節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瘋子,瘋子,在這裡的全是瘋子!明明有那麼好看的皮囊,卻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她美麗的藍眼睛看向艾修·藍鹿,“我答應你們。”
艾修·藍鹿微笑着向她點頭緻意。
“告訴你一件好事——我的老師說‘生命不會貶值’。不管你是瘋子還是變成劊子手,你的命還是跟正常人一樣。”這一刻的茜瑞·潔節笑的很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