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仇富!
突然很想開啟戀愛攻略了,想騙錢。但作為直男,算了,到時候雙方被創死的可能性更大。
小喬說想去集市,所以我們五個男孩一起去購物。小男孩最開始總把我叫錯成提姆,後來才習慣福克斯,達米安全程冷臉,我琢磨着傳聞他父親是個花花公子來着,這孩子怎麼如此不善社交。
說曹操,曹操到。我們在商務大樓門口遇見了布魯斯,和傳聞中一樣的俊美,身邊伴有一位絕色美人。男人有一雙好看的钴藍色雙眸,如同森林深外洞穴中的珍寶,又如同迷霧深不可測,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他的過去以及秘密。我似乎能從他完美的外表中窺探到那一絲陰郁,和提姆給我的感覺很相似。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些NPC的形象一個比一個好?玩這個遊戲真的不會得容貌焦慮症嗎?就連小醜都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我淚目。
“好久不見,布魯斯。”克拉克友好地打招呼,“你來大都會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布魯斯俏皮似的眨下眼睛,“抱歉,我原本是打算去紐約,恰巧路過。”眨眼的動作在他的身上并不顯得油膩,反而擁有活力。
“提……福克斯哥哥……”小喬擔憂地叫我,“你還好嗎?你在抖。”
我猛得看向數值。
[抑郁值:59%焦慮值:59%精神病症:59%]
極端卡線是吧?這個布魯斯到底是何方神聖?
恐懼,不安,抑制不住的毀滅傾向。在極端拉扯中被撕裂,是肉血的模糊,骨骼的咯咯作響。我聽見絕望的哭喊,聽見刺耳的笑聲,他們仿佛就在耳邊,無法驅趕。
我發現我在跑,抛棄身後一切地逃離,手捂着唇,似乎在害怕将靈魂嘔出。
我躲進一間衛生間裡,周圍的所有像是被包裹了一層紗,虛幻的色彩誘人沉睡,我像是沉在欲望的船中,随着海波晃蕩。
[抑郁值:90% 焦慮值:90% 精神病症:90%]
“滿分。”我咬牙切齒吐出這句話,随後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我意識到這是一場夢。夢中的我被什麼東西束縛在一架手術台上,“我”在掙紮,但毫無用處。
一位化着大紅唇的醫生手持手術刀向我走過來,他在笑,笑得很愉快,瘋狂的,無所畏懼的。如果我是病人,我要給他打差評,但事實上“我”不是病人。“我”的嘴被什麼布塞住了,以緻于無法叫出聲,“我”應該在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也在反抗,縱使無用。但有的時候反抗隻是代表了不妥協,而非不理智。
“哦,鳥寶寶乖,一會就沒事了。”那位醫生的聲音裡無法掩飾的興奮,很糟糕的聲音。
我翻了個白眼,信你才有鬼咯。醫生把手術刀放到旁邊,似乎想換個工具,我覺得更加不能忍了。
系統這個時候竄了出來,眨兩下眼睛說:[是否選擇跳過夢境回溯]
我拒絕,結果系統剛一消失,“我”的腦袋被砸到了桌角,猝不及防。也許我應該在遊戲前加上個未成年人警慎遊玩?血順着受傷的額角落進眼睛,周圍的一切染上腥紅色。“我”的骨頭碎了很多,頭疼得曆害,應該經曆了電擊。“我”在輕輕地喘息,喉嚨裡一股鐵鏽味,口中的布被拿了出來扔到一邊,我可以看見它。
每一口呼吸,胸口都會抽疼,我估計是斷了幾根肋骨。四肢麻木到無法移動,天知道剛剛那小段時間這具身體經曆了多大的折磨。
玩家體驗應該降到20%比較好,我把這一點記錄下來。
醫生把“我”從地上拎起來,我的視野也随之移動。終于看到了醫生的臉,不出意外——是小醜,他那種綠色的頭發,還真是令人難忘。
他這會不笑了,而是冷着一張臉,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蝙蝠俠是誰?”仿佛問過多遍以至于不耐。
又是蝙蝠俠。我思考着網上查到的資料,小醜和蝙蝠俠是一對,啊,不是那個一對,是一生之敵。所以這個孩子做錯了什麼呢?他為什麼要受此折磨?考慮到小醜是個精神病我突然理解了,這一切錯誤産生的源由就是因為小醜的腦子不正常。
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這個在經受折磨的孩子是誰,我聽見“我”固執地回答:“我不知道……”充盈着絕決和堅強,福克斯嗎?我的角色?我努力掙紮着去看小醜的眼睛,試圖在那雙狹小的綠眼中看清“我”的模樣,但可惜失敗了。
“我”再次被砸到地上,劇烈的疼痛與暈眩讓我在片刻内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分不清“我”和我。我隻能聽見我的心跳在“咚咚”作響,在掙紮着想要煽動起翅膀,疼痛和粘稠鮮血混雜在一起,讓人迷失。
小醜拿起了他的手術刀,銀光閉過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一隻湖藍的眸子,很像提姆的眼睛,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陰郁。我突然好想再看那雙眼睛笑起來,看它在光裡映射漂亮的顔色。
先是一滴淚,輕輕地滴落在雪白的地闆,随後是血,從脆弱的脖頸裡湧出。死亡無聲得如同觸手糾纏在我的身上,它們将我拉下深淵,而我隻能墜落——墜落——
我醒了,但剛看一眼,我就想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