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短藍貓倦縮在籠子裡,應該是打了麻藥。我原本想把它弄出來,但考慮一下打電話叫來了達米安,後者似乎很生氣,也許是因為貓,也許是因為我,好吧,不糾結。他說:“這事交給我,你回車上去。”男孩很穩重,看上去不用擔心,我點點頭剛退兩步,他突然伸手拍拍我的肩。
令人迷惑的行為,我思考着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把外套脫下,并不意外于在後領處發現一顆定位器,不仔細找還真找不到,要不是清楚這些蝙蝠們的性格,我也不會想到這一塊。
定位器就定位器呗,我就當作一個單純無知的人好了。我把外套重新穿好,剛拉開車門.身後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我在内心暗罵一句,這地方咋哪裡都有爆炸?!把裝有提卡的貓包放在車上,轉身就向達米安所在的地方跑去,那其實是倉庫的所在地,危險物品談得上多。
我趕到的時候,大夥正在滅火,男孩拖着那位偷竊者從濃煙裡鑽出來,灰塵沾染了他一身,臉色蒼白.抿直了唇線。我的語氣比我想象中更緊張幾分,“你還好嗎,達米安?”
<NPC達米安好感值+10>
男孩的右臉頰處一道細細的劃口,并不深,但滲出了晶瑩的血珠,他的身上有沾稠的血,我看不到别的傷口。
“那隻貓,”達米安突然說,“身體裡有定時炸彈。”
這……這該是怎樣的惡趣味?顯然不是單純的偷竊了,那該是怎樣的目的?我有些反胃,實在是這個真相讓人難以接受。男孩磨了下牙,他的眼睛流轉,似乎是清楚始作俑者是誰。
同事安排的劇情真的可以把我創個半死,我穩下心情,從口袋裡找出疊好的手帕,阿福幫忙準備的,我原本想幫達米安擦掉臉上的灰,但男孩沒讓我動手,自己對着鏡子擦幹淨了。
“我能幫些什麼忙嗎?”我糾結地問。
“回車上,安靜待着。”達米安說。得,看來隻要我不添麻煩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沒等我說什麼,我聽見熟悉的呼喚,像是一滴水砸進平靜湖面所起的波紋,一圈圈從心底裡漫開。
“福克斯。”
我順着聲音轉身,看見提姆,和以往不同的是.我覺察到了内心強烈的不安.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手中失去了束縛,一時間心髒處空落落得像是被剜開一道口子,莫名其妙地發抽。
青年沒有像往常一樣正式着裝,而是普通的襯衣加外套.和我隻有顔色的差異。他向我快步走來,依舊是穩重而非輕佻的姿态。可我卻想要離開,皮膚下似乎有蟲蟻在爬行着.引起針紮般的疼痛,叫嚣着讓我遠離、逃離、消失。發生了何事?一小顆關鍵性的零件脫落了?
提姆的湖藍色眼睛是凝着着,盡管他在盡可能保持平和,但這具身體的精神狀态過于敏感了。他是在審視我嗎?為何我看見了懷疑與掙紮?他好像很難受,而選成這樣的原因是我嗎?
[抑郁值:58% 精神病症:42%]
青年的眼神像是水流,也像是一把刀,要把我的外表割裂以窺其心。我像是縮在角落裡咽吞血肉的孩子,泛着無助與對自己的責惡。
“别……請你不要……”我下意識向後退,捂住唇把嗚咽堵在喉嚨深處。
請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誰都可以,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