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來達米安所告訴我的，他有駕駛證，因為他已經滿了十六歲，提姆也是十六歲就拿到了駕照嗎？我托着腮發呆，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負面的情緒，像是紗布将心髒裏成一團，很複雜，無法統計，亦無法分析，我沉默着睡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頭有些疼，我坐起來發現自己是在韋恩莊園的房間裡，誰将我抱到這的？我起床下樓，看見在沙發上坐着的迪克與一位陌生的女孩在交流。

男人看見我，亮着眼睛和我打招呼，“福克斯，快過來。”

不想過去，我更想找到提姆弄清楚事态發展。陌生的女孩朝我這邊看來，她是名亞裔，黑色的眼睛有洞察人心的魅力。卡珊德拉·該隐。我從腦子裡拎出這個名字，提姆和達米安的養姐。說個有趣的點，在我查到的資料中，布魯斯韋恩收養的這些孩子中，提姆是唯一正式姓氏韋恩的，我不清楚達米安是否知道這個，或許知道，所以他們的關系才談不上良好。但提姆像是不在意這個，德雷克與韋恩在他心裡的意義是不同的吧？

話說回來，姓名的定義其實很難确定，稱呼可以是多變的，但往往難以割舍。就像我會習慣别人叫我福克斯，但也不會排斥别人叫我提姆，甚至于提姆·德雷克。

我還是選擇坐了過去，這不是什麼難事。下午的陽光不錯，照得人暖陽陽的，從某種程度上，我會很敬佩我自己敲的代碼，它們還是有效果的，至少在人體感知這方面。我看向卡珊德拉，不知為何，我不太敢與其對視，盡管她表現出了最大程度的友好。她的面容讓我感到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卡珊。”女孩向我伸出手，我意識到她在自我介紹，于是握住她的手說：‘福克斯。”

迪克的眼神看上去欣慰極了，我選擇性忽略，女孩露出個極淺的微笑，這時我意識到了那層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來源何處，卡珊德拉和醫院裡那位自閉症女孩有九層的相似，她們像一大一小的同一個人。

我應該是跳起來的，可能。因為其餘倆人的眼中伴有突如其來的震驚，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覺察他人情緒的能力能不要如此敏感。長珊的手很有力，在我松開後依舊可以感受到。又是一位義誓，我在内心感慨，順便說：“抱歉，我得去找一下提姆。

“提姆應該在書房。”迪克告訴我，他漂亮的湛藍色眸子裡被擔憂替代，這意味着我需要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但我不想給，說實在的，給玩家一點可以任性的權力吧，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乖孩子，可能是占着有人愛所以才無所畏懼？我點頭道謝說：“那麼，暫時失陪。”

我記得書房的路，這不容易.因為我現在的頭很疼、我本應該想不起來才對。我駐足在“紅棕木的門前，想要思考，但可悲于不太成功，有什麼在撕咬我的思緒？到不如是有什麼在侵蝕着我的神經。揉揉太陽穴讓自己平靜，我用指關節敲了三下門，但過了較長一段時間沒有回應，在我打算再敲的時候，門打開了。

青年柔和地看着我，讓我懷疑周遭一切皆是夢境。我把問題抛到腦後，隻徒留不安的靈魂，“我好難受。”我顫抖着語調，有些茫然和：支離破碎，我好像在使用另一個人的軀體說話，但聲音确實是我的，“提姆……我……”

青年拉住我的手沉聲道：“你需要吃藥。”他很冷靜，冷靜之下也托起了我。

遊戲接口出現問題了嗎？我要是一個不小心猝死在遊戲裡是可以起訴的對嗎？當然，起訴人不會是我了就是。

我就着提姆的手吃下藥，把理智從深淵裡拽出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

青年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開口問出這個問題，他喝口茶，近乎是随意地問：“你的記憶恢複到哪了？”

好問題，我該怎麼回答？“大概是全部，在我的世界裡傑森死了，也沒有達米安。”

“這裡的傑森也死，隻不過後來複活了。”提姆說，“後來……”

“他成了紅頭罩？”

“是的。”

[傑森·陶德副線(70%)]

這不難猜,畢竟蝙蝠俠的衍生品就那幾個。

我點點頭，“他是怎麼複活的？”

提姆起身，陽光透過窗灑在他身上宛若金紗，他搖頭，“我不知道答案，但你确實知道我們的身份是嗎？”

我抱住一個抱枕，能給弱小的我帶來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我的沉默代表我的答案。

提姆靠在桌沿，雙手反撐于桌面，他說：“我并不意外，福克斯，但……告訴我，你是紅鴉，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