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兒笑道:“沒有錦猊我是不敢的。”
見簡忻仍是一臉質疑的表情,芩兒解釋道:“說來公子可能不信,錦猊的本事大着呢。我若是感覺危險,它無論離我多遠都會憑空蹦出來,隻朝壞人看一眼,他們就不想做壞事了。”
錦猊聽到芩兒提及自己的名字,所言俱是贊美之詞,便扭過脖子,撒嬌般蹭着少女光滑的面頰,長馬臉同時對着簡忻得意一“笑”,好像說,“我厲害吧。”
簡忻“哧”的笑出聲,心忖和錦猊第一眼對視之後,自己就變的樂不可支難以自制,該不會錦猊做的手腳吧。
一念及此,更是氣笑不得,我也沒動什麼壞念頭啊。
“公子還想問什麼?”
“沒有沒有,芩兒姑娘接着講吧。”簡忻的回答明顯言不由衷。
少女烏溜溜的眼珠在簡忻臉上轉了轉,忽然笑着說:“公子靈覺敏銳,感知出錦猊的存在,錦猊它也會依着你們之間的聯系,把它的情緒傳遞給你。好像它很喜歡你呢。“
簡忻苦笑,不知被一頭成精的怪獸喜歡,應該高興還是懊惱。念頭一轉,更添了新的疑問——芩兒怎麼會了解他心中想法,難道她能洞察别人的思維?既是如此,為何又對有關陳浥塵的謊話深信不疑?
簡忻仔細而快速的回憶着兩人對話時的情景,也許,這種感知必須建立在毫無心防的前提下。
的确,簡忻打算說謊的時候,經過多年官場曆練,心念動得極快并且坦然鎮定,假話當真話說,芩兒幾乎無從察覺。而另一方面,簡忻陷入錦猊錯愛的尴尬之中,“真情”流露,芩兒才會感知他的想法。暗道一聲好險,差點被一個小姑娘看個底掉啊。
簡忻含笑看看芩兒,瞧瞧錦猊,心說一個感知,一隻改變,一個明媚動人,一隻驚世駭俗,真是一對混搭絕配。
芩兒心思單純高尚,如果簡忻用心掩飾,無論憑借異能還是人際關系的揣摩,芩兒都不可能猜透簡忻臉上那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然而,芩兒并不想猜測什麼。
她信任他。
“快到陵州的時候,忽然天降大雪。我從不知南方還會下雪,”芩兒有些懊悔的摸摸錦猊的脖子,繼續道:“錦猊最怕下雪,八年前我就是在一個下雪天撿到了它,全身都凍僵了。後來再遇到下雪,它便提前找個暖和的窩睡大覺。可采藥的路上沒地方躲藏,它一動不動的戳在那,眼看身體越來越涼,我隻好把它拖進路邊的樹洞裡,用備用的衣服堵住洞口為它保暖。”
錦猊的腦袋縮了縮,臊眉搭眼的。
芩兒拍拍錦猊,稍作安慰,說道:“錦猊趴窩了,雪越下越大,我想找家旅店避避風雪。可我走路慢,好容易找到一家旅店,天已經黑了。老闆說房間客滿,讓我去别處問問。我見周圍荒野無人,錦猊又幫不了我,呆在櫃台前不知道怎麼辦好。這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軍爺走過來,對老闆說願意把他的房間讓給我,他随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