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新出場的角色?】
【不會吧,這個世界都直播過多少次了,重要角色應該已經全部出現過了】
【也有可能是因為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吧,隻是擋下了那天晚上在酒吧裡遇到的爆炸,不一定就有多麼厲害】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高濑會為什麼要專門找上這個風系異能者呢,還隻是因為懷疑就對溫迪動手了】
由于直播視角一直跟随着溫迪停留在地下酒吧裡,彈幕并不知道那天晚上連帶着庇護了酒吧附近整個居民街區的龐大風牆。
而此時面對來自各方的種種誤會,溫迪也沒有任何想要澄清的意思,隻是轉頭問道。
“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
“我的信條是無論發生什麼都絕不殺人。”
“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是首領計劃的一環,要不暫時把他們綁在這裡,我先去跟上面彙報一下?”
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
“然後等港口黑手黨派其他人過來,先拷問一番最後再把他們給殺掉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知為何将視線轉移到了溫迪身上。
“别管什麼破首領了,那邊那位全世界最好的吟遊詩人,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溫迪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頗為無辜。
“欸,我嗎?”
他狀似思考了片刻,開玩笑般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除了唱歌彈琴以外,我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了,要不讓我試試用音樂感化他們?”
聽到溫迪這番話,率先發出嗤笑聲的是躺在地上的敵人。
“小鬼,你以為這是什麼過家家的童話世界嗎?”
“别白費力氣了,要殺要剮随便你們,但休想從我們口中問出任何情報,我們是絕對不會背叛組織的。”
彈幕對于溫迪的提議同樣充滿了懷疑。
【雖然溫迪的演奏水平是很高,但也不可能就這麼感化敵人吧?】
【這可是敵對的非法組織,這種組織内部對于背叛的處理隻會比一般組織更殘酷,日常洗腦什麼的肯定也更嚴重,怎麼可能隻靠唱歌彈琴就能說服他們改變立場啊】
【但亂步前面說的那句話就像是在指望溫迪能幹什麼一樣,總不會是溫迪的演奏真有什麼特殊的魔力吧?】
【不至于吧,之前又不是沒聽過他的演奏,雖然确實當得起全世界最好的吟遊詩人這個稱号,但也沒上升到能夠操控人心的程度吧】
無論其他人如何質疑,江戶川亂步确實不知為何對溫迪表現出了十分看好的态度。
他甚至專門搬了一把椅子坐過來,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江戶川亂步旁邊,兩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向了溫迪。
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這個份上,就算原本可能隻是想開個玩笑,溫迪此時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了。
他将手指停在了琴弦上,思忖了片刻,現編了一段歌詞彈了出來。
“……”
“你可曾聽見,硝煙中回蕩的哭腔,來自那孩童與母親的絕望。”
“你可曾回想,記憶中最初的願望,源自那面包與鮮花的芳香。”
“暴.力絕非世間的真相,誓約不該成為指向彼此的槍,謊言築成的牢籠關不住埋藏于心底的渴望。”
“醒來吧!迷途的人們,你們早已偏離了啟程的方向。”
“請懷希望而活。“
”請為自由而戰。”
“請向未來而航。”
“……”
回蕩在西餐館裡的旋律溫柔中帶着一絲哀傷,卻絲毫不會讓聽衆覺得軟弱,反而蘊含着堅定不移的力量。
它将人們天性中對美好的向往從對黑暗的麻木裡喚醒,指引他們撥開無數謊言的迷霧,斬斷重重欲望的枷鎖,去看清楚内心深處最真實的願望。
——過好每一個平凡的日子,和所愛的人們一起好好生活。
僅此而已。
躺在地上的敵人臉上原本帶着的嘲諷與不屑,不知何時已經逐漸消失不見了。
在溫迪停下演奏之後,就像是還沉浸在方才的音樂中無法自拔一樣,連同彈幕在内,許久都沒有人出聲。
最後還是溫迪自己打破了這片安靜。
他走到了那個疑似敵方領隊的男人面前,對方的表情不再像最初那樣堅定,卻依然用緊閉的雙唇表示着拒絕。
溫迪就像是沒注意到這沉默的反對一樣,自顧自地開口道。
“一直跟蹤到現在才動手,不僅僅是因為要花時間去查另外兩個人的身份吧。”
“我們之前所在的商業街,有不少來來往往的普通人,還有小孩子在那裡跑來跑去,如果動手的話不可避免會傷及無辜。”
“而這家西餐館因為還沒到飯點,整個店裡除了我們就沒有其他客人了。”
聽到這裡,男人的眼神動了動,卻依然沒有開口。
“再說回那天晚上的襲擊,但凡用腦子想想都能知道,港口黑手黨首領不可能在這個節骨點上,真的毫無防備地走進一家酒吧裡。”
“那家酒吧同樣位于普通民衆聚集生活的地方,如果對那裡展開攻擊,最終受傷的也隻會是普通人。”
“——這樣愚蠢而又殘忍的命令,你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聽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