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有多讨厭夏暖,還是一點也不讨厭夏暖?周小芸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吓得一激靈。
還是說,夏暖對婁蘇來說不是陌生人嗎?
周小芸的腦海裡猛地閃過了一條彈幕,夏暖的衣服和婁蘇原來穿過的很像。
那件衣服,她好像的确見婁蘇穿過。
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打開了婁蘇工作室的微博,心髒跳得巨快,周小芸舔了一下唇。她好像翻到了,半個月前,工作室發的圖,和夏暖身上的是同款。
這其實也代表不了什麼吧,周小芸自己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讓她糊塗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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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正在重溫秦林正被納入教科書的那部電影,鬧鐘吵醒了畫面中的主人公,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到時間後來不及做早飯,拿着公文包就飛奔出家門。
怎麼總感覺忘了什麼。
糟了,沒和婁蘇約定明早做飯的時間,現在是十點二十,他應該還沒睡吧。
隔壁房間。
婁蘇剛洗完澡,全身上下隻裹着一條浴巾,發尾還挂着水珠,一滴一滴順着末梢滴落,胸膛濕漉,劃過紋理分明的腹肌,沒入浴巾後消失不見。
誰的消息,婁蘇輕瞥一眼手機,大步走過去,寬肩窄臀,腰身勁瘦,一舉一動都蘊含着力量的美感。
明天七點在廚房見吧。
婁蘇嗤笑,明明已經提醒過了,今天還是在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又是倒水又是一起做飯,啧,不過合約情侶罷了。
婁蘇回複了個“好”,随手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他拿出背包裡的筆記本和一隻已經用了很長時間的已經磨損的不成樣子的鋼筆,開始專注地寫着什麼,時不時地用手打着節拍輕輕哼唱。
水滴落到紙上,洇了字迹,婁蘇煩躁地揉了揉頭,站起來翻找行李箱裡的吹風機,放在行李箱裡的驅蚊手環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
婁蘇拾起來,本想随手塞到抽屜裡,不知想到了什麼,還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十二點半,夏暖盯着天花闆,睡不着。
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些惡心的辱罵和一些不知所謂的黃謠,她就生理性的發嘔。
眼不見心為淨,何必給自己找罪受。夏暖眸色一沉,打開手機,眼睛眨也不眨,半點不猶豫地删除了那個黃色大眼APP。
夏暖這輩子是土生土長的北方姑娘,老爸老媽都是普通的建築工人,夫妻恩愛,家庭和睦。夏暖是獨生女,家裡沒什麼大錢,但是吃穿不愁,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高考更是考上了華國前十的高校。
本是幸福美滿讓人豔羨的一家人。
可大一那年,老爸在工地高樓上幹活的時候,施工設備故障,從高空摔落,當場死亡。全責在建築工地,但總共隻賠了夏家五萬。老媽因為悲傷過度,不到半年也随着離開了。
夏暖本來也和其他普通的大學生一樣,每天嘻嘻哈哈,參加各種社團組織,六十分萬歲。遭此變故之後,她每天不是在考證學習的路上,就是在各種競賽大賽的途中,寒暑假也都是在大學附近打工。
後來也是在咖啡店打工的時候,認識了葉溧,她的初戀。
困意襲來,夏暖掙紮了一會,還是抵擋不住周公的呼喚,睡了過去。放在床頭的手機輕震了一下,是一條短信,過了幾秒,屏幕自動熄滅了。
早上六點,夏暖被鬧鐘吵醒了。
有條短信,不認識的号碼:我想你了。
夏暖攢眉,随手拉黑删除。
她拉開窗簾。東方将白,曙光熹微。
洗漱完,剛好六點半,天已經徹底亮了。今天這麼好的天氣,短信絕對是發錯人了,夏暖再次肯定地回答自己。
夏暖換上運動鞋,出門晨跑。這附近節目組都裝上監控了,也算安全。不過節目組找的地方真是不錯啊,空氣真好。夏暖活動了一下腳腕,圍着附近慢跑起來。
繞着跑了大概有一公裡地,夏暖忽然看到前方不遠的樹下停着一輛黑色豪車。雖然她是個車盲,但這輛車一看就很貴。
附近的地都被節目組租用了,沒有經過允許,應該不會有無關的人開到這裡,可她記得節目組的車輛全都在另一邊才對。所以這是誰的車?
夏暖蹙了下眉,還是換條路吧。她擡起手腕,馬上七點了,得趕回去做飯,不再多想,她加快速度,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