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是女子,酆如歸這般行徑,實乃登徒子所為。
姜無岐低歎一聲:“酆如歸,你……”
“我如何?”酆如歸生怕姜無岐直言要他下一回勿要如此,便又取了一隻油菜香菇包抵住了姜無岐的唇瓣,哄道,“姜無岐,再吃一隻罷。”
姜無岐聽酆如歸喚自己為姜無岐便知酆如歸已消了氣了,也不追究酆如歸方才到底意欲何為,又張口去吃那油菜香菇包。
酆如歸将三隻油菜香菇包都喂予姜無岐吃了,才将之前捏揉了許久的那張帕子遞予姜無岐,得寸進尺地道:“姜無岐,我喂你吃了三隻油菜香菇包,為做報答,便勞煩你将我手上的汁水擦拭幹淨罷。”
姜無岐用左手接過那張帕子,擦拭着酆如歸右手指尖,而那右手仍在酆如歸左手的掌控中,被摩挲着虎口。
姜無岐擦罷指尖、手背、手腕子,又将酆如歸的衣袂扯上去了一些,但那汁水卻沒得甚深,他直将那衣袂扯到了手肘處,那汁水都未止歇。
倆人身處最為角落的一張桌邊,無人注意,但再往上,露出酆如歸的整條手臂來,姜無岐卻下意識地認為不妥,縱然這酆如歸是男子,但……
姜無岐阖了阖眼,而後将酆如歸的衣袂扯下,遮掩住他肌膚瑩白,曲線姣好的手臂,才道:“待回房再擦拭可好?”
“不好。”酆如歸一口拒絕,卻是乖順地将右手收了回來,轉而拿起姜無岐用過的竹箸,擦着被他摩挲了好一陣的虎口,将竹箸又還了回去。
姜無岐繼續用陽春面,待湯水都滑入了腹中,又聽得酆如歸問道:“那油菜香菇包的滋味如何?”
遭此一問,姜無岐絞盡腦汁卻全然記不起來那油菜香菇包是何滋味,卻是酆如歸指尖沾染的胭脂香氣記得分明。
他忽而有些許耳熱,凝了凝神,才坦誠地答道:“我也不知油菜香菇包是何滋味。”
酆如歸聞言,心道:是因為我強迫他允我喂食于他,使得他心生不快,才嘗不出滋味的罷?
思及此,酆如歸猛然起身,面上的笑意褪盡,瞥了姜無岐一眼,淡淡地道:“你且慢用,我先回房去換件衣衫。”
姜無岐不知酆如歸為何喜怒無常,隻道他做了千年的惡鬼,心思古怪,陰晴不定。
他盯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陽春面,苦笑着暗道:要如何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