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裙擺掠過台階,數十支話筒被保護她的下屬擋住:“夏大小姐——你是怎麼在幾天内就發現真相并追蹤到嫌疑人的?是提前有什麼情報嗎?”
“您在黯六年苦修,是否是像傳聞一樣,是為了鍛煉自己才回來的?”
吵嚷的現場随着她的鎮立冷卻下來,夏禦雪就是等着這個時候:“提前?你問這話,是有什麼内情了。”
近年來夏家大小姐銷聲匿迹,剛回來就解決了一件難事,聽見她要代表夏家參加慈善晚會,多數記者隻是來蹭熱度的。
“呃…”這時候有記者察覺氣氛不對,趕緊退了出來。
宴會廳内有人嗤笑,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聽說案發現場之一在禁區,夏小姐剛回來——還得不了那個資格吧?若不是自導自演…”
四周泛起一陣騷動。一名手下低着頭小跑至身旁:“大小姐,查清楚了——江陵白氏,最近白家和夏宸大人在事務上起了些沖突,恐怕…”
“沒見過這樣蠢到自爆的。”夏禦雪迎着一衆鏡頭破碎聲拾階而上,沒給男人一個正眼:“驅逐出江陵,趕到黑市去——處置好告訴夏宸,不用再給我禀報了。”
“你不過是借着夏宸裝腔作勢!”男人沒料到真有人把他摁住,現在青筋暴起:“離了夏家你能有什麼成就?”
“哦?”夏禦雪故作驚訝的挑起尾音,“你也知道我姓夏。”
“你敢!不過是夏宸的侄女,慈善晚會可不是你濫用權勢的地方!”男人歇斯底裡地咆哮。圍觀的人散開準備開溜,夏禦雪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讓你活着不算我對你的慈善嗎?今天的謠傳出去,你有幾條命來抵我的榮譽。”
戴風帽的人冷不丁開口:“外面什麼動靜?”
“是夏府處置了人。”招待的人壓低嗓音,擡手示意樓梯,“我們去上邊說。”
會廳裡烏泱泱的一片,風帽倒是直言不諱:“這種晚會老不死的夏宸會到場?”
“是剛回來不久的夏大小姐。”兩人走上二樓,那人意味深長地笑,“黑市那邊傳,說是你和那位通緝犯聯手找到的?有那個人的消息…我們也可以花大價錢買下來。”
風帽徑直打斷:“要不要。”
對方喉頭滾動:“要——出個價。”
帽檐下露出半張冷峻的臉,吐出的數字驚得那人後退半步:“這圖紙不全啊,另一半在…”
“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掰扯——還是要我親自下去攪亂市場?”
對面臉色蒼白,連連拒絕:“不不不——年紀輕輕,膽子和能力倒是不小。”
“在慈善會上倒貨還有臉陰陽怪氣。”風帽拿出卡一刷錢就到賬了,“下賤不下賤。”
“那…前些日子報紙上說有個黑衣人——是不是…”
他們落座時,場上正熱場演出。臨座的男人低下頭:“白氏最近在商議立未來家主的問題——估計被其他人當槍使了。”
夏禦雪輕哼一聲,聲音帶着幾分慵懶:“蠢貨。”
“第一件拍品,異能增幅器半份原稿!”拍賣師的聲音帶着刻意的激昂,“起拍價——”
競價牌此起彼伏,男人繼續說着:“那些記者都查了,隻是些想争熱度的人,按您的意思——簽了協議,就都回去了。”
“江南蕭府一次——江南蕭府兩次——!江南蕭府三次——!”
“興許是黑市有人偷的——被倒賣到這裡。”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佑恩哥嗎,平時怎麼沒見你說話那麼恭敬?”那個人接過剛剛的拍品調侃着過來。
夏佑恩站了起來,兩個人握手,對面的青年泛起笑意:“夏小姐出落得越發驚豔,倒是讓滿場珍品失了顔色。”
第四件拍品是一條項鍊。
黃金的鍊節打磨得光滑細膩,鑲嵌着的橢圓形翡翠綠倒影出湖光,青年發覺夏禦雪正打量着,眸子一亮,高聲吩咐自家場裡的人:“給我拿下——送到夏小姐這裡來。”
夏佑恩微微傾身看夏禦雪臉色,見她眉間有些疏離,夏佑恩給青年解釋:“小凜,大小姐不喜歡。”
“夏小姐瞧不上呐!”蕭凜又爽朗的把話傳回去,他坐了下來:“聽說夏小姐回了史工作,最近工作怎麼樣?”
夏禦雪輕擡眸子,似笑非笑:“手底下的人乖,工作也輕松。”
“哦?”蕭凜倒是來了興緻,他看向夏禦雪,“沒想到夏小姐看上去冷冰冰,誇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史當今第一的九一在你手底下?聽說可不是什麼聽話的人,夏小姐可别被騙了。”
“不聽話?”夏禦雪淡抿紅酒,“有多不聽話。”
“我隻是聽說。有件事也挺有意思的——”蕭凜轉動着手串回憶:“上個月江南幾位家主正在碼頭商量事情,有人抱着兩隻狗跑了過去——後面還有男的追着嚷嚷什麼偷肉狗要報警。在場的人直接給人攔住了,一打聽,就叫九一。”
“三隻狗值多少錢——那個老闆獅子大開口。”蕭凜嗤笑着搖搖頭。“小孩子家家的,倒是自己掏錢買了。”
夏佑恩問:“三隻?”
“可不嘛。肩膀上還扛了一隻。”
夏禦雪将杯底輕擱在桌上,嘴角有些上揚,隻是打趣道:“那我回頭得問問她得了多少錢。”
“不過買那麼多狗做什麼?”蕭凜說出來了也覺得好奇,“我不在場,不然我肯定就問問了——佑恩哥,那麼久沒回史,史可以養那麼多寵物嗎?”
“除了異獸都不行。”夏佑恩權威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放哪了?不會買了給放生了吧——”蕭凜話音未落,拍品正上方的水晶吊燈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傾瀉,兩個人影從樓上空洞裡墜了下來。
先爬起來的人帶着風帽,捂着發疼的頭猛踹地上的人一腳:“有病啊。你賠得起是不是。”
被踹的人悶哼一聲,握住旁邊的棍子站起來,兩個人似乎在樓上就開始打起來了:“踏馬的,要不是你丢那個破爆鳴彈,天花闆能自己爛掉啊?!”
風帽抓起地上的棍子飛快給對面來了一下,對面就撲到地上沒聲了。
端坐着的都是富家子弟,現場寂靜一片看着他倆吵,主辦方臉色一黑,招人要抓住鬧事者。
“大小姐…”“夏小姐?”夏禦雪在兩個男人的詫異中起身走過去替那人解圍:“不是讓你在樓上乖乖等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