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呢？”葉淺予疑惑的擡起頭，“怎麼還沒回來？”

九一的座位依舊空着，安源不安地四處張望，又看向窗外。

空位旁的另一人站起來。

“禦雪，你去哪？”俞錦曦關切到。

“透口氣。”

幾個女生越來越近，九一站在餐廳外不遠處的圍欄邊，往對面新蓋的樓上看。

“喲，去了五十一區就開始裝清高了？有舍命的覺悟怎麼不早點用？”尖銳的譏諷破空而來，“石濑那事你是怕死人賠錢才那麼拼吧？”

九一垂眸，沒吭聲。

“你敢說你的第一不是踩着她的意外的爬上去的？”對方的唾沫星子幾乎濺到她臉上。

九一将雙手搭在圍欄上，左手的繃帶裡還有舊傷。她的語氣淡得仿佛在談論天氣：“我沒有。”

『這樣我們就一樣的了』

“像你這種不在乎同伴死活的人應該被丢到戈壁灘餓死。”她們個子都比九一微高，影子幾乎将九一完全籠罩。

東隅問有沒有人也有異獸時，她就知道有人在看自己。

按照慣例是每兩年招新一屆，九一早早就跟着三十七區，兩年後史沒有再招人。

再過了三四年，一直等着安源他們進來，新來者大多比他們小兩歲，且人數寥寥。

考慮到任務兇險，許多人更願意将孩子送往文史和司。

史幹脆從在新區裡插入些老學員，把這兩屆的排名全拉通了。

與其說九一是被葉着霜給五十一區的，不如說是有人不喜歡九一。

相比“有病”之類，九一更不喜歡說話的多，面對有人挑釁她也不多理什麼，小孩子争強好勝，會以為是她服輸了。

“你有種就去和他們說，說以前也有人能控制異獸，不過被你害死了——九一，你好狠毒的心！”

類似的場景早已上演過無數次。這群女生糾纏不休，總愛拿着一樁早就解決好的舊事找她的麻煩。

“就算是我，那又怎樣？”九一眼神陰沉的擡眸，“你們去舉報我好了。”

“你——！”幾個女生有些惱火，“你信不信我們現在就進去和所有人說？”

憑借着夏禦雪和林稚的不懈努力，九一的風評有些許好轉。

但她在三十七區的時候簡直是聲名狼藉，在明令禁止下接賞金任務，攪得黑市的賞金獵人也到葉着霜面前鬧過。

“你身為紀檢部部長和她的負責人，怎麼不管管呢？”

于是葉着霜抓住九一的頭發把她頭摁到直飲水器旁，大冬天在大庭廣衆之下用刺骨的水澆她的頭。

至于九一改沒改，紀檢部事務纏身，葉着霜明面上懶得管：“反正也不改，浪費我的好心情。”

暗面，就是寒氣凝成實質的鎖鍊，毫無預兆地将九一拖入暗無天日的冰窟。

徹骨的寒意中，隻有葉着霜冰冷的斥責不斷回蕩：“聾子嗎？我讓你改！聽不見我的話？！”

白天經常在史也找不到九一的人，晚上她又亂跑。

但是他們都知道九一是孤兒，那些去向不明的日夜，便成了滋生揣測的溫床。

猜疑在流言中瘋狂生長。

九一的目光還是在遠處，久久不能回神。

夏禦雪不知何時站在她們背後：“葉隊長不是說不要亂跑嗎。”

“九一不也…”她們看見是夏禦雪，吓了一大跳，有個女的嘴快，旁邊的人拉住她。

夏禦雪聲線冷得像淬了冰：“我找她有事，誰讓你們出來的？”

葉着霜踏入這片凝滞的空氣，夏禦雪扭頭問葉着霜：“葉隊長這點小事都搞不好？”

随後她走上前，将九一嚴嚴實實護在身後，寒芒從她眼底迸發，直刺幾個女生：“對着我的人搞霸淩是嗎？”

威壓撲面而來，本就因身高和冰冷而極具壓迫感的她，如今更是沒有好臉色。

葉着霜大步過來，眼底騰起怒意，随後她看清了幾張面容後，語氣有些緩和：“陳年舊事，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先吃飯吧，回去了再找你們算賬。”她側頭，示意幾個女生回去。

葉着霜想走過去瞧九一，夏禦雪漆黑瞳孔裡凝着壓抑，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她見夏禦雪眼底驟然泛起藍光，本能後退半步後還是笑着：“你這是做什麼？”

那是異能爆發的前兆，夏禦雪是準備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