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澄在市區的一座高架上面發現了九一,她帶着衣帽坐在上面。下面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
“小九,來。沒事了。”鐘澄在下面伸手。
九一聽見有人叫她,回頭發現是鐘澄,旁邊還站了安源。安源手心裡捏了把汗,鐘澄發現九一的眼睛灰蒙蒙的。
她站起來,直勾勾的看着兩個人。
她問安源:“對你來說安言是什麼呢?”
“我會讓她把你的記憶還給你。”安源柔聲。
“有這個機會嗎?她被發現就是要被安府處死的。”
“我會的,我答應你。”安源将手攤開放在胸口。
“因任務特殊性,我在這裡隐去地點。三年前由我和司部李小六帶領九一、夏無羁與逝者前往解決叛亂,期間九一和逝者同去高處,并成功安撫叛亂者情緒,後亡命之徒開槍,逝者被打中胸口,因兩人當年排名不相上下一事而言傳『九一犧牲同伴成為第一』一事為子虛烏有,流言中『故意隐瞞』這件事,出任殉職本身就是常态。”
九一慢慢推開門,呼出一口氣。
始作俑者被攔在門外:“你對得起她嗎!”
舊友餘音仍在耳邊,回頭隻聽見槍聲。
往日的争強,兩人的不相上下,全部随着一句『殉職』,九一占據榜單三年不下。
她擁有大把的資源,數人想将她收入手下,她從身旁路過,隻是平靜說。
『那就恨我』
宿敵和斷層,第一名早就做出了選擇。
其餘的是她刻薄又高傲的眼神,日複一日的凝望着榜單。
而她們的負責人,也千不該萬不該偏袒九一。
她将九一檢舉去戈壁灘,又在上任後把她帶回來。
品行不端的人在三十七區大放異彩。
如果事情真的像旁人說的那樣簡單,負責人又為何要打着『誇大其詞』的借口将事情強行終止。
當事人冷眼,任憑幾人随意開口。如針似的言語,動搖不了她半分面容,最後她厭倦了,對幾人說
『我困了』
負責人說『不必再提』,最後她們向上層檢舉的書信不知怎麼也落了空。
有人說,九一和當年某人如出一轍的冷漠,就是欠缺了些火侯。
『如果今年表現優異的話,和黯再商量也不是不行』
有前人不夠,史還要再塑造一個被人傳唱的強者。
她們無法容忍本該是舊友的榮譽和機會被爛人強行奪走。
幾個女生首先在社會上找了閑人,花錢讓他們在黑網吧發帖子,借着那些看不慣九一的人的嘴在史到處散播。
随後,日日夜夜的沉痛,等着今天将九一的醜事一把揭露。
“九一,你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
九一聽見她們的怒斥,隻是像以前應對那樣刻薄又高傲的擡起頭。
俞錦曦柔聲:“你完完全全的說,沒有人會為難你。”
她再也受不了每日每夜的質問,受不了自己摸爬滾打獲得來的成就被人随意踐踏。受不了耳邊不時傳來的『品行不端』。
隻需要自己開口,往年的痛苦都會随着今天的話落煙消雲散,她依然是初露鋒芒而高高在上的九一,是無數人遙不可及的标榜,今日的鬧劇隻會是她漫長人生中白白增添的一抹亮光。
她隻是低頭:“我有害她的必要嗎?”
“你敢說你沒有忌憚過她一次嗎?你為什麼不肯說!為什麼提都不能再提?!”出頭的一個人問。
夏佑恩手裡剛得到一份處理報告,他低頭晃過一眼,擡起頭看向九一。
“那葉着霜隊長為什麼要偏袒她?”
最後一句聲音很大,傳到葉着霜耳朵裡讓她眼神一冷。
葉着霜沒有停:“事發後我和管理層第一時間對其家屬和朋友進行補償和心理治療。本次事件鬧事者為逝者朋友,圍堵九一問話據我所見便有四次。多次制止仍屢教不改。小團體固守己見而今造成事發,無端引起恐慌。”
“以上,今後對本次事件妄議者嚴重警告,社會人士罰款關押,特此警告。”廣播最後以夏佑恩口述的史司一緻決定的處置結尾。
葉着霜走過去冷聲:“說起來,倒是我對你們不追責、偏袒過多造成今天的鬧劇——是不是我平時笑臉給多了。”
“那葉隊長為什麼不許任何人提?”
夏佑恩厲聲:“葉部長剛才在廣播裡說的很清楚,聽不懂話是嗎?”
葉着霜盯着她們:“殉職本身就是常态。”
“那為什麼葉隊長要把九一弄到戈壁灘又把她弄回來?”
“這不是你們該打探的問題。”葉着霜拿起旁邊的處理報告看,“身為紀檢部部長,我想現在最該開除的是你們。”
“你敢說自己有一刻沒有貪念嗎?”見已經撕破臉皮,其中一個人對着九一大吼。
“冥頑不化,事件已經明了還是添油加醋,你們是想知道真相還是隻是圖一時之快,我看思念舊友隻是你們的幌子,換作旁人你們是不是還會說是嫉妒她那麼厲害?”葉着霜面色不改,她打開門,對外面說:“帶去處理吧。”
“九一你不得好死!”幾個人被押出去,其中一個人吼。
“你聽不懂話是嗎!”外面的張豪和東隅吼她。
九一出了廣播室,密密麻麻圍了一堆人。
葉着霜揮手把人趕開了。紀檢部的人在和葉着霜說:“總的結果還得等上面一段時間,就把人關起來嗎?”
“請精神醫院來看是不是心理有問題。”葉着霜說。
“平時應該再加強全體學員的心理指導,那麼小的陳年舊事也能鬧那麼大。”一個人說。
大到整個史都會因為今天的處理不當而大換水。夏佑恩當時要把當年的整個報告都讀出來,但是葉着霜知道後阻止了他。
當時在廣播前,他問葉着霜:“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說。”
葉着霜:“一樣的,但是我要省略中彈原因。”
那麼緊急的情況下,史有些人認為不該讓葉着霜發言,一句不慎或者卡頓,都會讓本次廣播失了權威性。
而且那群勢利眼,向來看不慣年輕又厲害的女人。
夏佑恩盯着報告上的原因,覺得無傷大雅,他隻是微微欠身:“葉部長請。”
葉着霜真如自己所說,省略了逝者為什麼會中彈,也更簡潔明白的闡述了整件事。
“可能朋友去世難過吧,誰知道呢。”旁邊一個人冷不丁的。
九一左手緊握,閉上眼:“夠了。”
那個人馬上閉嘴,葉着霜覺得不對勁,快步走過去碰她,升騰上一陣霧,剛剛還站在那兒的九一不見了。
“怎麼回事?”安源和鐘澄瞪大眼睛。
夏佑恩剛走出來:“是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