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的東西。”渾身裹着深藍色的能量膜的葉着霜騰空至高處,身前一把巨大冰弓如同一張拉開的網,正飛速往下蓋。
安言一躍而起,身旁炸開的電光将追來的無數冰錐瞬間熔成白霧。
衆人望去,整片場地都被冰錐覆蓋,千萬根冰錐深深紮入地面,其中還滲出深藍色的薄霜。
劇烈的能量波動震得大地顫動,寒氣與電流交織成混沌的帷幕,隻能隐約窺見半空中的人影被電流牽拉至遠方。
夏禦雪往旁邊冰鏡一觸,一股淡藍色的寒氣即刻将陰霾打散,絲般的電流瞬間凝固成冰條,将安言牢牢困住原地。
安言擡起頭,高空中葉着霜的表情正的發邪。由冰晶編織成的大網快觸碰之際,一道雷光猛地劈到安言身上。
警報聲同時終止,安言不見了。
“剛剛那…是是是…葉…葉…葉隊長?!”張豪看呆了,張大的嘴都快脫臼。他揉揉因為剛才戰鬥亮光而閃到的眼睛,重新睜開眼才相信眼前的不是幻像。
那天訓練場裡隻是冰山一角?
死寂的訓練場中,在場的學員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有人面前是被紮穿的鋼筋,趕緊後退幾步躲開。
見多識廣的劉義蹲下身,指腹傳來的刺骨寒意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随後在喉間溢出一聲驚歎:“太強了。”
“這些冰怎麼辦?”後勤部的人小心湊近。
葉着霜周身的能量膜緩緩消散,如今才落到地面:“融了就是。”
安源身旁圍着一群人,其中像藥劑師的人正檢查她的傷口,為首的一個男人見葉着霜走了過來:“不愧是比肩安殷諾的人。”
他額角猙獰的疤痕斜至下颌,不怒自威。
安源摸着脖子上的傷口,嘴唇隻是顫動幾下,還是沒說出話來。
張豪和葉淺予确認完九一的情況,才去到安源那邊。九一鼻尖出了些汗,蹲在地上,東隅蹲着她身旁守着,眼眸中滿是擔憂,他輕聲關切道:“怎麼了嗎?”
安源見葉着霜不認識,她說:“這是家主旁邊的護手。”
葉着霜淺淺點頭,目光卻凝在男人額角猙獰的疤上:“這是…?”
男人早已習慣被人打量,葉着霜這般實屬異常,但他沒放在心上:“早些年跟着安大人奔波留下的傷。”
他擡手撫過疤痕,幾分調侃道:“不過是些許榮譽。”
“安言外逃說到底是府中管教不周。”他搖頭歎息,嘴角勾起的笑意與其說是無奈,倒更像是某種隐秘的炫耀。
叛亂者失聯多年,本是讓家族蒙羞的,但如今挑起事端,連帶着整個安族都有一種怪異的自豪。
她強到甚至需要兩個高端戰力來制服,想到這裡,護手也不自覺揚起了頭。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緩步走來,他迅速将右手心貼緊心口,微微欠身:“夏大小姐,夏總長,勞煩替我向夏大人問候。”
按理說安言的罪行是應該當場擊斃的,但是人質在她手裡,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是正常的。
因為安殷諾的緣故葉着霜要除掉安言也正常,跟進調查也不是夏佑恩該煩惱的事情。
他就是有些想不明白。
安言冒着送命的風險隻是為了讓安源和九一受一些小傷?
還是對着葉着霜吐一些垃圾話?
夏佑恩略過護手去确認安源的狀況,對護手的寒暄未發一言。夏禦雪更是隻留下一道背影。
東隅拿着剛買來的礦泉水瓶,之前九一毫無征兆地摔在地上,他想是安言做了什麼。
正當他伸出手臂想要将九一攙扶起來時,突然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刺骨寒意。
東隅擡頭,夏禦雪正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