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男人躺在沙發上沒有反應,祁影擡起腳邁進了屋裡,她觀察了一下這個裡外兩間的屋子,瞧着裡面應該是一個卧室,但臭烘烘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外面則是餐廳客廳的布置,到處都是煙頭酒瓶,以及吃剩了沒扔的垃圾,發臭發酸讓屋裡的空氣聞起來特别渾濁。
祁影還看到在客廳的角落有一張小床,小床原本應該是幹淨整潔的,但現在此刻上面堆滿了衣服和雜物,讓白色的床單染上了一層灰色,但即便是這樣看着依舊比屋内其他的地方幹淨不少。
那應該是幸小初的小床吧。
祁影看着這髒亂差的環境,真的很難想象這個地方究竟應該怎麼住人。
太髒了。
祁影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她捏着鼻子走到沙發踹了睡在上面的男人一腳,聞到了對方身上濃烈的酒味,又急急忙忙的後退,站在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男人悠悠醒來,茫然的翻了個身還打算繼續睡,才發現家裡似乎來了人。
幸建國眯起了眼睛,問她:“你誰啊?你來我家幹什麼?”
祁影隻好耐着性子問他:“你是幸小初的父親嗎?”
“幸小初?”男人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擡頭半睜着眼睛打量着祁影,罵罵咧咧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那小賤蹄子又幹什麼壞事了?一天到晚的不省心,就不能讓我安生一會兒嗎?”
祁影皺眉,冷着臉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文件放在了男人面前的茶幾上。
“這是陳非晴女士的委托書,委托我做幸小初的監護人。”祁影說:“今天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需要幸先生你提供一下戶口本。”
“什麼什麼?”幸建國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直接給撕了扔垃圾桶裡,指着祁影說:“你誰啊?你憑什麼當我女兒的監護人,她爹我還沒有死呢!”
祁影很平靜的又掏出一份扔給他:“如果幸先生想撕随便撕,反正我帶了很多份,而且這次來不是跟你商量的,是過來通知你的,從今往後你跟幸小初就沒有關系了,她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管。”
幸建國瞧着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愣了一會兒,才擡頭看向祁影,了然的‘哦’了一聲,道:“我懂了,你是想要我家小初吧?想要沒問題啊,我家小初别的不說,模樣随她媽特别漂亮,而且還幹淨,你要是想要她的話何必那麼麻煩,你直接給我錢不就完了嗎?”
祁影皺起了眉頭。
幸建國谄媚的笑道:“你能出多少錢買她?”
祁影黑着一張臉說:“我一分錢都不打算掏。”
幸建國立刻就怒了,站起來就開始罵:“你個臭表子,一分錢不想出就想娶我女兒?你當我是吃素的嗎?我告訴你,一百萬,最少一百萬,如果你想要幸小初的話就給我轉一百萬,到時候什麼監護人法人都是你,你想讓她生幾個就生幾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不管,你隻要給我錢就行。”
男人說話異常難聽,而且聲音還特别大,筒子樓本來就不隔音,很快門口就圍了一群人過來湊熱鬧。
祁影不喜歡被人圍觀,她知道自己這回來是不可能三兩句就把男人說服,所以無奈的歎了口氣,掏出了手機。
‘叮——’
【親愛的設計師小姐,您确定要加大信息素釋放嗎?】
【确定。】
【加到最大。】
一股濃烈的信息素味道從祁影身上散發出來,所有人都能聞到這股洶湧的味道,有一些在門口圍觀的體弱的AO一下子就吐了出來,就算是beta也被熏的頭暈眼花,更别提距離祁影最近的幸建國了。
這男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祁影二話不說就開始了信息素攻擊,當即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然後哇哇開始吐。
祁影倒是無所謂,她隻覺得自己現在很憤怒,但她卻很冷靜。
ABO的世界裡信息素的作用有很多,除了可以用來吸引伴侶之外,也是可以用來攻擊的,祁影不斷釋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往幸建國身旁走去。
她沒有理會吐得昏天黑地的男人,直接從櫃子裡拿出了自己所需要的證件,比如戶口本之類的,甚至也把幸小初的身份證等原件也都收了起來。
臨走前祁影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嘔血的幸建國,平靜又調侃的對他說:“今天就到此為止,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帶着渾身的青梅酒味的信息素,祁影坦然的下了樓。
她下樓之後就關閉了自己的信息素釋放,但還是覺得有點頭暈,堅持走到巷子口她才扶着旁邊的樹幹緩了緩,
看樣子信息素不能亂用,效果雖然好,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有點虧的。
可好在需要的文件都拿來了,而且以後或許根本不會再來這種地方,祁影心情就好了很多,緩了一會兒,才叫了個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祁影隻覺得頭更暈了。
手機‘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她耳鳴的厲害,也分不清楚是系統的提示音還是夏若昕找自己,總之她此刻沒有功夫去管這些,當她打開家門的時候就撐不住,在入戶門就靠着牆滑了下來。
祁影聽到屋内有人穿着拖鞋噔噔噔的跑了過來,蹲在她身邊焦急的用冰冷的小手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