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歡又跟司機說,“一會路過藥店時,幫忙買點解酒藥。”
司機說,“好,前面兩公裡之外就有家藥店。”
他們的車到江照明小區旁邊時,遠遠就看到門口站着倆人,看到他們的車後還一直向這邊張望。
許盡歡問男生:“那是等你的?”
江照月呆愣了幾秒鐘後,才點頭,“對,我父母。我跟他們說今晚有應酬,可能會回來晚一會兒。”
許盡歡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你父母很在意你,你下次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放心,我會跟謝應之說該給你的資源還照常。”
“沒有,許總,我想去。今天這種根本不算什麼,許總你可能不知道,這已經是我參加過的最放心的一次聚會了。”江照月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他再擡頭時眼睛都紅了,他是真的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許總,其實我酒量挺好的,這次的酒度數好像格外高。”
往常跟經紀人一起參加飯局時,他不光要喝酒,還要注意被别人下藥,最後散場時還要提防不被經紀人給賣了。
但是,今天這次聚會,他雖然擔心,但很安心。他知道不管情況怎樣,許盡歡都不會把他丢下。還有,曹牧風讓他注意不要亂跑。去洗手間時,文從簡還等着他,并把他帶了回去。
他知道,這些人是真的在照顧着他,把他當成一個晚輩,而不是一個可以置換的資源。
“嗯,這酒應該是被動過手腳。我看不少人都醉了,桑岩這個人還真的是把外面那一套帶回來了。”許盡歡本來還沒有什麼想法,但是看到任圖南都醉了,他才開始多想。
任圖南是一個人能喝倒一桌子人的人物,不應該在會場裡跟熟人喝了一圈就醉了。
“許總,你這是同意了嗎?”江照月欣喜地問。
許盡歡大概能猜到江照月是什麼意思,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确實還不錯,點點頭說,“快回去吧!你父母該着急了,我就不下去了,要不又得耽誤你們回家的時間。”
“好的,許總。”江照月感激地笑了笑,才打開車門往下走。
許盡歡看到江家父母看到江照月下車之後,都迎了上去,江媽媽摸着江照月的額頭,應該是在問他有沒有事兒。江爸爸摟着他的肩膀,一家人轉身往小區裡走。
許盡歡問司機,“是不是平常人家都是這樣的?”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閉着眼睛的老闆,選了個較為安全的回答,“江照月還小嘛!20歲的小孩,家長不放心很正常,尤其是現在的小孩都比較嬌生慣養。”
等他回到家時,看到家裡的燈亮着,空氣中彌漫着蜂蜜的花香甜氣。
突然,他不羨慕别人了,他也是有人等回家的小孩了吧!
文從簡把劇本放下,擡眼看許盡歡,沒什麼情緒地問:“把你家小朋友送回家了?”
許盡歡覺得文導的語氣好像有些酸,他誇張地坐到文從簡身旁聞了聞,“咱家蜂蜜壞了?”
“怎麼可能,我新開的一瓶。”文從簡說完之後,又注意到許盡歡調侃的表情,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嗯,酸了,你還是别喝了。”
許盡歡摟住文從簡的腰,把腦袋放到他肩膀上,晃了幾下,才不怎麼清晰地嘟囔,“文導,你怎麼還跟一個小孩吃醋呢?他就是我公司的一個藝人,你知道我又不能喝酒,我也不愛那些男男女女,我又沒結婚。那怎麼辦呢?下次我帶着你一起出門?”
“行,那你下次帶我一起出門吧!”文從簡倒是對那個小朋友沒什麼意見,他隻是看到許盡歡親昵地對着别人噓寒問暖有些酸了而已。
但,也隻是一點點兒。
畢竟,類似的場景他見過更過分的。
“你這還有道具呢?”許盡歡拉過他的手,摸着那晶瑩透亮,純淨無色的戒指問,“呦!文導挺下本兒啊!玻璃種,這水汪汪、又透又亮的,水頭不錯。”
“要不,會有人相信我結婚?”文從簡任由他扒拉着自己的戒指,側過臉問,“我還有一個,你要嗎?”
這是他出去拍戲時,在一個玉石商那裡淘到的。這對戒指當時放在櫃子裡,看起來水潤靈秀,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戒指内部仿佛能看到盈盈波光流動。
這種凜冽純淨的美,讓他想到了許盡歡。更為巧合的是,他戴起來剛剛好。
“我就不用這個裝了,再說了也沒人相信我會結婚啊!對不對?”許盡歡不知道文從簡的真實用意,但他不能接受這個禮物。
這戒指跟平時的配飾意義不同,他知道。
所以,他更不敢輕易接受。
畢竟,還有很多事情他都沒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