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啧幾聲，搖頭晃腦地說：“我說，你怎麼就不讓我去白玉蘭呢。你還冠冕堂皇地跟我說，你們公司已經有我這樣的導演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們公司裡的誰能代替我？我根本就不相信，原來你在這兒等着我呢。”

“現在是金桔TV在招導演，金桔是我跟盡歡一起投資的視頻平台。以後準備做自制劇，你是我們招的第一批導演。”

文從簡又說，“還有，白玉蘭是影視公司，偏電視劇、電影方向，紀錄片做的少。而且，在我們公司，你可就不能這麼任性了，綜藝要先找到投資我們才會做。”

崔泓真連連擺手，“我就煩見投資商，什麼都聽不懂，還以為自己比誰都明白。”

文從簡沒什麼脾氣地笑了一聲，“我們是商業公司，是要賺錢的。如果來了白玉蘭，我可能會先安排你去拍電視劇，那時候你可就不能拒絕了。如果你要轉型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機會。”

崔泓真看向許盡歡，笑着問：“許總，我進夢飛，您準備讓我做什麼？”

“我聽說你不光拍紀錄片，還做過大型晚會、綜藝的導演？”許盡歡看中的就是他做晚會和綜藝的經驗。

“綜藝？你們準備做綜藝？我就是綜藝導演。”崔泓真看向許盡歡，“我在台裡一直擔任《古往今來》的導演，現在已經拍到第四季了，這兩年電視台的元旦晚會和中秋晚會都是我做的導演。”

“《古往今來》文化底蘊足，又融合了紀錄片和綜藝的叙事結構，很符合現代觀衆的審美需求，也有一定的價值觀導向。”

許盡歡不禁誇獎道，“隻是，我沒想到背後的導演這麼年輕。不過，我對你最大的印象還是你拍的那兩個紀錄片。”

崔泓真也笑了起來，“我拍的那兩個記錄片更确切地說是《古往今來》的衍生品，一個拍的是布料的古今征程，另一個拍的是瓷器的遷徙。這倆片子我跟台裡申請了好久才同意我拍的，更像是我的愛好。但是，愛好一不小心超過了主業。”

許盡歡肯定完他的成就之後，轉而說：“不過，如果到夢飛的話，可能更多的時候來做娛樂性綜藝，不會有那麼多的曆史感和厚重感。”

“明白，畢竟要賺錢嘛！”崔泓真輕歎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杯酒，“在哪裡都一樣，我們台裡也要為結果負責，不賺錢的項目也會被砍。台裡要求娛樂性不能太強，在外面就要求娛樂性為主了呗！”

文從簡點頭，“所以，在哪裡都不容易。在哪兒都有圍城，隻不過就看你能不能适應了。”

崔泓真感歎道，“師哥，我最羨慕的還是你。想要完全自由，還得自己幹。”

“你确定我自由？”文從簡這下才是真的笑了，他看了眼許盡歡，意有所指道，“我自己幹更不自由，有求于人時，我不光要做導演，連劇本都得自己寫，還是定制劇本。”

“師哥，你認真的？”崔泓真想拍拍文從簡的肩膀以作安慰。

但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油，不禁又收回來了，疑惑道：“我倒是好奇了，你求的是什麼啊！”

“那我不能告訴你，這可是秘密。”文從簡跟他碰了下杯子。

許盡歡倒是看着文從簡問，調笑了句：“文導，那既然這麼委屈，不求就行了呗！”

“那可不行，不就是一部定制劇嗎？不算什麼。”文從簡笑吟吟道，“況且，我這人一向說話算數，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崔泓真看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多餘。

他更沒想到出來見未來老闆，竟然還附贈了一頓狗糧？

不過，他師哥能找到幸福，他很替師哥開心。

許盡歡對崔泓真說，“崔導，在我們這種商業公司，導演不光要接定制劇本，還要能為了某個人而專門去設計一個角色，也就是男主角色。”

“許總倒是挺直接的。”崔泓真說。

“崔導喜歡直接溝通，我當然也直言不諱了。”許盡歡說。

“那我需要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情。”崔泓真拿過一旁的熱毛巾擦了擦手。

“理解。”許盡歡也怕給自己請了尊大佛，畢竟他可不是崔爹，也不會什麼事情都随崔泓真的想法。

他需要的是一個既有真本事，又能适度聽話的導演，而不是請個刺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