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站在傾倒的運輸車前,滿手是剛才追車時跌倒擦傷的血迹。
她将手機握得死緊,聲音顫抖又壓抑地撥通琴酒的号碼。
“琴酒,我……我們的錢被司機卷走了……現在怎——”
話還沒說完,琴酒冷淡的聲音便從聽筒傳來:“你還真是廢物,先撤退吧。”
接着,電話便被挂斷了。
明美咬緊唇瓣,心髒像被什麼沉重又冰冷的東西壓住,幾乎無法呼吸。
怎麼辦,志保……我要怎麼救你。
沒有這筆錢,她根本沒辦法換回還被囚禁的妹妹。
琴酒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
她跌跌撞撞回到自己與男友一起合租的安全屋,屋内陰暗而死寂,像她此刻的心。
她不開燈,蜷縮進沙發裡,雙臂環住自己。
“大君……嗚嗚嗚……”
她埋首在臂彎裡小聲啜泣,情緒被壓抑許久的委屈一口氣潰堤。
那是她唯一信任過、唯一愛過的人——也是再也回不來的人。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門鎖忽然傳來“嘎啦”一聲。
宮野明美下意識擡頭,一眼認出那人,瞳孔猛地縮緊。
“你……”宮野明美驚恐地站起身,來人熟悉的随手将房間燈打開,在熾白的燈光下現出面容,是她認識的——蘇格蘭,過去曾與她男友諸星大并肩作戰的小隊同伴,也是她始終無法原諒的人。
“宮野小姐,别來無恙。”蘇格蘭站在她面前,語氣冷淡,像是在例行公事。
“怎麼是你……”她的聲音顫抖着,“你怎麼會有我家的密碼……”
“這種電子鎖我不到一分鐘就能解決。”蘇格蘭挑眉,嘴角彎起一個淡到幾乎看不出的弧度,“你該不會以為是萊伊回來了,那很遺憾,讓你失望了。”
明美後退半步,眼神裡滿是震驚與警戒,“你來這裡是想殺我嗎?替琴酒收拾我?”
“不。”蘇格蘭收起眼底那點諷刺,神情一瞬冷了下來,“琴還沒對你下追殺令,但你最好祈禱他晚點動殺心,否則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保下你。”
“你憑什麼保我?”她忍不住反問,眼圈一紅,“你當年讓他曝露在組織面前……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蘇格蘭看着她,沒有立刻回應,半晌後低聲道:“我沒打算向你解釋,也不覺得你想聽。”
宮野明美到現在還以為黑麥威士忌死在三年前那場他主導的戲裡,但其實萊伊這個渣男直接把人利用完就扔了,自己溜回了美國。
可惡,原來鍋王竟是我自己?
“那你來幹嘛?”明美咬牙,帶着恨意問。
“因為比起琴,我對你還有一點耐性。”他語氣平靜卻不容質疑,“走吧,去把那筆錢追回來。”
明美怔怔看着他,咬住下唇,最終沒有反抗,隻是緩慢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
卷款潛逃的男人面色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号,宮野明美臉色蒼白的舉着槍頭泛着煙硝的槍。
“怎麼,在組織活了這麼多年,還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嗎?”蘇格蘭看着手上輕微顫動的宮野明美,“組織可不能曝露,所以這個人必需死。”
“我知道的......”宮野明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跟組織作對沒有好下場,我隻是還沒做好殺人的準備。”